清风微雨中的广陵城,犹如一幅氤氲着缥缈仙气的水墨画。
视线所及皆是粉墙黛瓦,宽窄巷子两旁庭院深深,高低错落有致。
满城黑白建筑在这细雨中沾染上一层晕染的色彩,平添几分隐约朦胧的韵味。
及至黄昏时分,雨势虽小却仍未止歇,点点滴滴至阶前。
陆沉和李承恩沿着城内东西方向主街前行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。
“少爷,当时那个伪燕高手冲进屋内,小人差点吓得骂娘。万一少爷有个闪失,老爷肯定会将小人逐出陆家。”
“承恩啊……”
“少爷请说。”
“你我如今也算过命的交情,往后能否平辈相称?你总是一口一个小人,然而我又不是大人,听起来很别扭。”
“苏检校不是想让少爷入织经司么?要不了多久少爷就会是正正经经的大人。”
“这件事往后再议,先说眼前的事儿。”
“若是没有外人,就按少爷说的办。”
两人进入西城区域,李承恩领着陆沉从主街拐进另一条窄街,指着前方说道:“少爷,再过三条街就到家了。”
离开方才的青石板道,走在泥泞的土路上,陆沉面色如常,仿佛随意地说道:“其实那个燕人冲到面前的时候,我脑海中一片空白。你也知道,我在那场大病之后有很多事想不起来,不知道如何应对,完全依靠本能来反击。”
李承恩仍旧有些后怕地点头道:“还好少爷能够自保。这件事也怪我,明知少爷病后想不起事情,回程途中应该尽量帮少爷查缺补漏。”
“不怪你。”陆沉微微一笑,又问道:“承恩,我的武艺是跟谁学的?现在又处于什么层次?”
李承恩说道:“府中只有老爷知道少爷的师承。好像是在少爷十一二岁时,有人帮少爷打牢了基础,然后传授给少爷一种练气法门和一套拳法。至于少爷的武功境界,在同龄人当中肯定不算差。”
他说得很委婉,陆沉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:“也就是说,在习武之人当中不值一提?”
李承恩略显尴尬地笑着,连忙摇头道:“不至于,少爷只是缺乏交手的经验而已。”
陆沉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