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有任何遗漏与隐瞒,然后便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对方的裁决。
“若老夫没有记错,你是在陛下登基的前一年便奉命潜入淮州?”
出乎宁理的意料,王师道并未厉声斥责,反而追忆起往昔。
他不敢顺杆往上爬,老老实实地回道:“禀大人,是的。”
王师道缓缓道:“十一年了,你从一介平民攀上盘龙关掌团都尉,这很不容易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,宁理却险些掉下泪来。
从二十二岁潜入淮州境内,到如今年满三十三岁,整整十一年提心吊胆暗无天日的岁月,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,唯恐自己的身份泄露,个中艰辛酸楚难以尽述。
至此,他已经难掩哽咽之声:“谢大人夸赞!”
王师道的语气愈发和缓:“此番事发突然,你已经尽力而为,怪不到你头上。回河洛城休整一段时间,老夫另有重任交予你办。”
宁理感激涕零,跪地行礼道:“下官万死莫辞!”
待其退下之后,秦淳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末将以为王侍正会杀了他。”
秦淳其实是个假名字,他真名仆散端,当年曾是庆聿恭的马夫,后因勇猛果敢进入直属于庆聿恭的夏山军。
凭借不断斩获的战功,他完成从奴仆到将军的华丽转变,如今更是北燕东阳路仅次于张君嗣的大将。
正因为他与庆聿恭不一般的关系,他才敢在王师道面前这般随意。
王师道平静地说道:“他在南边潜藏十一年而忠心不改,本官为何要杀之?”
被这老头一句话顶回来,秦淳面色如常,不以为意地笑着。
另一边的张君嗣轻咳两声,岔开话题道:“王大人,李玄安的家眷如何发落?”
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。
如今李玄安父子死在投奔南齐的路上,连首级都被人割走,参与制定这个方略的人再如何愤怒也只能收拾残局。
对于他们而言,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趁势坐实李玄安叛逃的罪名,这样既可以将此事圆过去,又不会引起天子与朝堂诸公的问责。
可若是这样做,李玄安的家眷绝对活不下来。
王师道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,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