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些。当今天子曾言,北伐收复故土、解救万民于倒悬才是大齐臣工的职责,可如今像高瑜奇这般行事,让北地百姓如何看待我朝将士?”
康延孝面上的怒色渐渐退去。
陆沉继续说道:“这一仗我军奔袭数百里,难道就是为了逞一时之快?如果不让城中百姓相信,我们和伪燕军队、景朝虎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,那么将来敌军反攻之时,我们如何能够守得住?从新昌、石泉到今日之旬阳,我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,除了将士们奋勇果敢之外,难道和敌人的残暴不仁没有关系?”
康延孝怔住。
厅内其他人尽皆面露沉思之色。
良久过后,康延孝神色复杂地喟叹一声,缓缓道:“陆校尉说的对,本将受教了。”
陆沉拱手一礼:“不敢当。”
依旧跪在原地的高瑜奇脸上终于浮现绝望和后悔的神色。
午后,旬阳城内十字街口人头攒动。
围观人群中既有身穿长衫的读书人,也有一脸富态的商贾,更多的则是布衣钗裙的普通百姓。
临时搭建的高台上,一批往日为非作歹鱼肉百姓的官员和权贵跪在边缘,嗓门洪亮的齐军军法官宣读完他们罄竹难书的罪行,然后便当众砍了他们的脑袋。
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之中。
接下来便是齐军内部触犯军纪的人员,第一批有七八十人,所犯罪行不算严重,因此军法队只是当众施以数额不等的杖刑。
人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叫好声。
第二批则是五人,军法官将他们的罪行一五一十宣读出来,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下,果决地宣布处于极刑。
当五颗血淋淋的脑袋滚落于地,满城百姓看待齐军的目光终于变了。
这支军队竟然真的不一样。
陆沉没有亲赴现场,他与康延孝、贺瑰及盘龙军都尉刘崇确定接下来的作战方略。
盘龙军四千人留守旬阳,来安军、泰兴军和先锋骑兵休整两日,然后继续南下,按照既定计划奔袭江华城,与靖州军主力实现汇合。
等陆沉回到亲卫营骑兵的驻地已是傍晚,他正准备和林溪一起用饭,营地外忽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