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正不得不时常提醒他注意休息。
但是这半年来织经司实在太过忙碌,边疆隔三差五就会送来密报,又要排查朝中可能存在的奸细,尤其是徐温和屈丰华这两件案子,涉及到的信息浩如烟海不计其数,想要整理出完整的脉络很不容易。
房间内非常安静,只有羊静玄不断翻动书页的声音。
明亮柔和的光线中,羊静玄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,他凝眸望着面前的一份卷宗,眉尖渐渐蹙了起来。
“将屈丰华的案卷都取来。”他忽然开口说道,语调中带着疲倦,略显沙哑。
一名眉眼秀丽的丫鬟应道:“是,公子。”
片刻过后,她抱来一大摞卷宗,小心翼翼地放在大案的角上。
羊静玄从中拿起一卷,翻到其中一页冷静地看着。
原定威军都指挥使徐温踪迹败露是淮州都督府的功劳,织经司这几个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,收获不算很多,不过工部侍郎屈丰华则是早就进入织经司密探的视线,他府上藏着十多颗钉子,夜以继日地盯着,发现了不少极其有用的线索,只是秦正没有对外公开而已。
羊静玄望着卷宗上一个叫做“甲二”的代号,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。
织经司当然不会忽视北燕察事厅派遣到京城的细作,当初一直没有对屈丰华收网,便是想通过这条线倒查下去,半年前确实发现一条大鱼,只不过此人极其谨慎小心,织经司密探费尽心血也才见过他一面,然后又被此人逃之夭夭。
经过羊静玄的分析和秦正的确认,这条大鱼应该就是北燕察事厅派来永嘉的高级主官,遂以“甲二”作为代号。
大概在三四个月之前,甲二便已经彻底销声匿迹。
然而羊静玄通过对近期情报的分析,发现此人极有可能在前些天出现过。
“靖水楼……”
羊静玄喃喃自语,脑海中浮现这段时间朝中平静的局势和之前的纷争。
他又查了片刻各类卷宗,忽然沉声道:“绣月,将周本周察事请来。”
名叫绣月的大丫鬟点头应下,迈步向外走去。
片刻过后,年近三旬的周本大步走进套院,拱手道:“公子找我?”
羊静玄问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