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打量着这张吹弹可破白皙如玉的面庞,好奇地问道:“你不是清倌人吗?也懂情之一字的玄妙?”
顾婉儿脸颊微红,喃喃道:“厉姐姐莫要小觑人,小妹虽然是清倌人,可毕竟是在矾楼那种地方长大,情情爱爱的故事不止听过,还亲眼见过不少呢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厉冰雪笑道:“那你帮我分析一下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呢。”顾婉儿微微偏着头,认真地说道:“厉姐姐性情洒脱,纵然对陆公子有意也不愿纠缠不清,索性说开之后两不相顾。但是,像厉姐姐这样的人一旦有了中意的对象,其他男子又怎能入你的眼?即便不相见、不联系,你心里始终会有那个人的存在。若是再无消息倒也罢了,当你听说他为了其他女子舍命相争,心里又怎会毫无芥蒂?”
厉冰雪认真地听着,心中渐渐豁然开朗,点头道:“的确如你所言。白马渡一别,我便不希望和陆沉再有私下里的瓜葛,以免越陷越深难以自拔。可这一年来他没有只言片语,仿佛早就将我抛之脑后,一心想着他的师姐,我又有些恼怒的情绪。”
顾婉儿听得心有戚戚。
她柔声劝道:“既然如此,厉姐姐为何不与陆公子言明?需知感情这种事并非人力可以压制,哪怕只是一点微弱的火星,压抑久了也会变成熊熊烈火。”
厉冰雪默然不语。
她想起躺在病床上仍旧牵挂边疆局势的父亲,想起成日里忙碌难以顾及自己小家的兄长,想起靖州军上上下下枕戈待旦的十余万将士,想起如今已经扩充为八千骑的飞羽营,目光不由得微微黯然。
“你可知道我们厉家历代先祖葬于何处?”
沉默片刻后,厉冰雪忽然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。
顾婉儿摇摇头。
厉冰雪缓缓道:“寿安城北郊,也就是如今伪燕的河南路境内。有朝一日,我要带着敌人的首级,去那里祭奠厉家历代先祖。”
顾婉儿心中一颤,她忽然明白这位英气十足的女子为何要说这番话。
厉冰雪长吁一口气,伸手握住一片飘落的枯黄叶子,轻声道:“人生在世,有求不得,也有无奈何。就像这片落叶经历过四季轮转,见识过人间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