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州军从通山城到宁陵城一路势如破竹,朝着他们步步紧逼却依旧视若无睹。
在这个基础之上,陆沉才能制定四面夹击的策略,并且以靖州飞羽营作为压垮敌人的最后一道保险。
如今他想图谋河洛城,难道萧望之看不出这个想法的收益?难道他不知道维系北伐之火的重要性?
根本问题不在此处,而是身为主将光有战略眼光和勇气还不足够,得有落实执行的具体条件。
光知道打下河洛城的好处有何意义?
关键在于如何打下来。
淮州军又非天兵天将,总不可能越过千山万水,直接飞到河洛城墙之上。
陆沉依旧不慌不忙,望着厉冰雪说道:“请继续。”
厉冰雪微微颔首,走到沙盘旁边指着河洛城说道:“你看,我军在东阳路境内最西边的据点是奉福城和宁陵城,无论从何处出兵,距离河洛城最短也有四百余里。这两条路都不是畅通无阻的平坦大道,其间有三座关隘七座城池,庆聿忠望只需要在这些地方安排兵力驻守,哪怕是孱弱的燕军,都可以最大限度地阻碍我军的前进。”
她对陆沉的心意没有半分虚假,而且也没有想过刻意隐藏,连萧望之都能看出一些端倪。
然而眼下他们是在谈论军务大计,她就不止是厉冰雪,更是靖州飞羽营都尉,必须要站在一个职业军人的立场上冷静思考,不会因为提出这个战略的人是陆沉就毫无原则。
陆沉对此心知肚明,他从一开始就表达过自己不会介意,因此不急不缓地反驳道:“如你先前所言,庆聿忠望如今手里的兵力大概在三万有余,他能拿出多少人来防守这些城池关隘?换而言之,他敢不敢降低对河洛城的掌控力度,将景军防线往外延展?经过这两年的战事以及雷泽之战,我认为他不敢再将希望寄托在燕军身上。”
厉冰雪蹙眉道:“你这是要赌庆聿忠望的魄力?”
陆沉镇定地回道:“我们不需要赌。庆聿忠望是否调兵瞒不住所有人,我们在河洛城以及各处都有精锐密探,这种大规模的兵力部署很容易探知。一段时间之后,我们就能知道庆聿忠望是固守河洛还是分兵各处。”
“好,我们按照最好的情况推论,庆聿忠望没有将防线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