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应该想得更深一些,陆沉为何会主动说出这个提议?难道他真的对我朝隐秘了如指掌?不是这么简单。”
庆聿恭循循善诱,继续说道:“他之所以会这样做,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充满危机感,绞尽脑汁要找到更多保护自己的办法。”
“危机感……”
庆聿怀瑾轻声复述,渐渐回过味来。
她先前让人调查过陆沉,自然知道他在南齐的处境其实不算好,永嘉城里的南齐君臣对这位边军后起之秀不太信任。这其中也有她的功劳,那个关于陆沉身世的谣言影响极其深远,而且短时间内无法消散。
庆聿恭忽地对侧边说道:“盈野。”
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从帷幕后现出身影,垂首道:“王爷。”
庆聿恭道:“去将甲七号卷宗取来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
男子行礼退下。
约莫半炷香后,男子去而复返,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卷宗。
庆聿恭示意他将卷宗交给庆聿怀瑾,淡然道:“你先看看。”
庆聿怀瑾接过卷宗放在腿上,翻开第一页,只见上面写着:甲字七号,南齐陆沉。
“陆沉,字静安,南齐淮州广陵府人氏,生于齐元康五年六月十三。其父陆通,字仲明。其母宁氏,卒于齐建武五年九月。陆通未续弦,陆沉亦无兄弟姊妹。”
“陆家世居广陵山阳县,至陆沉祖父方迁往广陵府城。陆家发迹于四十七年前,疑因贵人相助开始经商。贵人身份已不可考,或与杨光远父辈有关。时至今日,陆家商号生意遍布淮州六府,同时在江南、燕地、我朝境内皆有涉足,陆通借此经营隐秘的消息渠道。”
“陆沉年少聪慧,却从无志学之念。建武四年,陆沉初入武学之境,疑为七星帮主林颉所授。齐建武十二年元月上旬,陆沉率商队出盘龙关,至燕国铁山城贩卖货物,醉酒之后忽陷昏迷……”
庆聿怀瑾捧着卷宗,逐渐看得入神,同时心里的震惊越来越浓厚。
这份卷宗记载的信息极其详细,可以用事无巨细来形容,尤其是从陆沉首次行商到最近他领兵攻下河洛的两年里,他的每个举动都在其中。
这里面有些事庆聿怀瑾早已知晓,但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