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我们可以将陆沉拉下水,让广陵陆家变成我们当中的一员。”
“这件事我已经和郭枢密通过气,他今夜在墨苑宴请陆沉,席间会试探此人的想法。”
李适之带过这个话题,随即沉声道:“可是你要明白,京中这些问题的根源不在陆沉身上。”
这句话语调虽轻,落在丁会耳中却如惊雷一般。
问题的根源在于何处?
自然是宫中那位天子。
倘若天子遵循这十四年来和江南世族心照不宣的默契,哪怕他想继续壮大边军的实力,这也不是不能商议的事情,可是他如此急切地分拆京军权柄,导致朝堂局势渐渐走向一个不可预测的深渊。
丁会下意识地吞着唾沫,喃喃道:“世兄,若是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终究不敢说出来。
“弑君?”
李适之双眼微眯,简单直接地挑破丁会的未尽之言,然后笑道:“不至于此。”
是不至于,而非不敢于。
丁会勉强笑着,他和对面的中年男人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,想跳船都没有那个机会。
李适之没有闲情雅致安抚他,继续说道:“现在还没有必要行险,不过陛下的性情越来越急躁,手段也越来越强硬,我们已经退让太多,不能再继续退下去,否则会出大问题。你们丁家近来还算坐得住,但是其他家有很多人暗中找过我。”
丁会微微颔首,李适之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,但是在大概七八年前开始,李道彦因为年老体衰精力不济,便逐渐让李适之来打理世族之间的往来接触。
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,毕竟李适之是李道彦着力培养的下代家主,江南世族对这位风度翩翩气度儒雅的李家长子也都非常认可。
时至今日,恐怕连李道彦都不清楚,李适之在各大门阀之中拥有怎样的影响力。
丁会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世兄,近来有一些人对老相爷……”
“此事不必多言。”
李适之很清楚那些人为何会对他的父亲产生不满,但他不想过多谈论这个问题,然后说道:“对于我们而言,眼下有两件事最为紧要。”
丁会连忙正色道:“请世兄吩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