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皮之厚。
方才他明确说过傅阳子是他的好友,陆沉动手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,片刻之后就能谈笑自若云淡风轻,仿佛压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。
京城官场上何时出过这种异类?
陆沉轻而易举铺好台阶,郭从义却没有答话,否则会让人觉得他这位枢密使太容易被拿捏。
面对陆沉举杯相敬的动作,郭从义面无表情地坐着,对面的侯玉更是冷眼相看。
陆沉继续举着酒杯,从容不迫地说道:“我知道那位傅先生是枢密大人的好友,按说本不该如此对待他,但是此人仗着和枢密大人的这层关系,公然陷害我于不忠不义的境地。我若是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,恐怕会引出更多的麻烦。”
不忠不义这四个字有些严重,郭从义只能开口说道:“陆侯言重了吧?”
“不言重。”
陆沉摇摇头,继而道:“枢密不妨试想一下,倘若我接受傅阳子的邀请,陆家商号往江南开拓,势必要依靠傅家等江南大贾之族的襄助,继而产生无数利益勾连。到时候他们若想找我帮忙做些事情,比如将家中不成器的子弟塞入京军,我又如何拒绝?”
他句句不提郭从义本人,却又句句不离。
郭从义勉强笑道:“或许他只是想结交一下陆侯这等年轻俊杰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陆沉淡淡一笑,沉静地说道:“所以枢密大人请他出来的时候,我没有断然拒绝。若他只想坐下来喝杯酒闲谈几句,彼此认识一下,我又怎会动怒发作?我与他初次见面,过往从未见过,一上来就想和陆家成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,这未免……”
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,但是郭从义和侯玉心里都明白。
郭从义收敛心神,眼下还没有到他必须和陆沉翻脸的时候,遂就坡下驴道:“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,没想到老傅那家伙如此莽撞,陆侯切莫放在心上。”
陆沉再度举杯道:“枢密大人本是好意,我又怎会不识好歹?这杯酒,我为方才的冲动向枢密大人赔罪。”
郭从义举杯相合,两人一饮而尽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看似消弭于无形。
其实郭从义的态度缓和不难理解,他已经走到军中职位的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