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兵们只能让出一条路,陆沉面不改色地走进去,来到床边望向侯玉。
他肩头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,但是从纱布上的血迹,以及他前胸和床铺上的点点鲜血便能看出,他的伤势绝对不轻,险些便能要了他的性命。
陆沉望着侯玉苍白的脸色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刺客是谁?”
侯玉摇头道:“不知。”
两句简短的对答之后,这两位同掌南衙京军的实权国侯忽地陷入沉默的对视。
侯玉坦然地望着陆沉,脸上既有愤怒也有不解,似乎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在墨苑遭遇刺杀。
良久过后,陆沉又道:“刺杀国侯乃是抄家大罪,一般人没有这个胆量,会不会是西境边陲的沙州七部派来的刺客?”
侯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反问道:“刺客有没有抓住?”
陆沉摇摇头。
侯玉神色阴沉几分,随即说道:“你的推断也有可能。”
房中已经点燃数根儿臂粗的蜡烛,光线颇为明亮,两人完全能看清对方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。
陆沉问道:“伤势可有大碍?”
侯玉自嘲道:“死不了,想不到我戎马半生,在战场上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凶险的状况都能活下来,却险些死在京城这等首善之地的床上。”
这段话略有些长,似是牵动他的伤口,让他的表情变得略显狰狞。
陆沉并未接过话头,他依旧只是面色冷峻地望着侯玉,两人再度陷入沉默。
此刻就连那些鲁直的亲兵们都察觉到这两位国侯之间古怪的氛围。
两人没有再说话,其他人也不敢多问。
现在的墨苑里里外外都是王府亲卫和织经司密探,然而他们几乎将墨苑翻了个底朝天,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刺客的身影,仿佛对方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因为怀疑和内贼有关系,墨苑所有人等包括两位花魁在内,都被暂时禁止离开,必须要等织经司完成审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人声大作,随即只见二皇子和织经司提举秦正联袂而至。
侯玉的亲兵们离开卧房,二皇子走进来之后,看见躺在床上满身血迹的侯玉,本就皱起的眉头愈发紧锁。
他刚要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