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为敌的魄力。
兵部尚书丁会此刻的处境极为尴尬,他是这些人当中唯一的尚书级别高官,俨然便是众人的领袖。
倘若早知道天子的态度这般强硬,丁会肯定不会出头。
如今火苗已经点燃,天子和江南世族的对立彻底形成,丁会这个时候再退缩,必然会成为其他人的笑柄。
若只是嘲笑倒也罢了,丁会在官场上厮混这么多年,不缺少唾面自干的能力,他只担心宁潭丁家因为这件事遭到其他门阀的联合打压。
就在丁会踌躇不决之时,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充满悲凉意味的声音。
“陛下,臣有本奏!”
李端循声望去,只见是方才他第二个批驳的御史中丞韩畅。
御史中丞位在御史大夫之下,乃是御史台的二把手,一般皆设两名,大齐亦是如此。
韩畅乃是先帝朝元康六年的二甲进士,河洛城失陷的时候他担任湖州漳平府霍宁知县,后来因为薛南亭的举荐被召入京城为官,历任吏部考功司员外郎、翰林院直学士和御史中丞。
其人性情耿直,与薛南亭略微有些相似,这也是他当初能得到薛南亭举荐的原因。
他出身于耕读世家,但是韩家距离那些顶尖门阀世族有些远,所以李端刚开始对他的弹劾稍感意外。
望着这位脸色泛红的御史中丞,李端漠然道:“讲来。”
韩畅深吸一口气,抬头迎着天子的注视,凛然道:“陛下,臣弹劾山阳侯并非无中生有。两年前他初入京城,便有以下犯上之举,此谓之骄横霸道。先前他领兵攻克河洛,臣当然敬佩他的军功,可是臣还想问一句,山阳侯有没有在河洛城中大肆敛财?若有,户部和枢密院可曾收到一两银子?”
李端双眼微眯,陆沉当然不会错过在河洛城搜刮财富的机会,他也知道那笔银子去向何处。
韩畅似乎知道天子不会回答这個问题,继续说道:“自从山阳侯入京之后,朝堂便无一日安稳!他仰仗着身后有数十万边军的支持,蛊惑陛下动摇朝廷根基,名义上是忠心为国,实则是在挑起中枢和边疆的矛盾!”
李端心中冷笑,寒声问道:“你说完了吗?”
韩畅面无惧色,朗声道:“臣人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