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其罪名和下场昭告天下,如此方可警醒中枢和边疆的文武官员。”
上将军王晏当即针锋相对地说道:“许中丞,边疆局势复杂不可一概而论,南安侯确有不妥之处,但是沙州七部并非洛九九所言那般清白无辜!南安侯采取的手段或许过于激进,然而沙州七部曾经袭扰我朝边境也是不争的事实!如果沙州七部真心想要求得和平,又怎会接连驱逐陛下派去的使臣?”
许佐皱眉道:“上将军,兵者凶器也,战者逆德也,争者事之末也。阴谋逆德,好用凶器,试身于所末,上苍禁之,行者不利。南安侯所作所为,不仅背离陛下和朝廷的决定,而且愈发加深大齐和沙州七部之间的矛盾,如若不施以严惩,将来边军将帅岂非人人效仿?长此以往,中枢威严何在?陛下威严何在?”
王晏登时语塞。
若论唇枪舌战,他怎么可能是进士出身、学富五车的御史中丞的对手,更何况对方仰仗御史台的特殊地位和天子的宠信,根本不会畏惧他这位北衙上将军。
他只能拂袖说道:“若是对南安侯斩尽杀绝,只怕会寒了数十万将士们的心!”
这句话略显直白,但是王晏心里明白,如今朝争之势渐趋白热化,这种时候直白的威胁才更有力量。
至于这数十万将士究竟是指边军还是京军,他没有明说,想必龙椅上的天子和满朝公卿自有估量。
许佐脸上的煞气一闪而逝,刚要出言反驳,却听上方的天子轻咳数声。
群臣关切地望去。
李端淡淡道:“许卿家言之有理,此案证据确凿不容辩驳,侯玉辜负了朕的信任,欺上瞒下只为满足一己私欲,故此,朕决定褫夺侯玉的爵位,罚没其家资,将其斩首示众!”
枢密使郭从义皱眉抬头,他没想到天子狠心如此,竟然真的不给侯玉一线生机。
便在这时,一道老迈的声音在殿内响起:“启禀陛下,臣有本奏。”
听到这个声音,李端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对于左相李道彦,他比朝中所有人都要了解得更深。
这位老人身为江南世族的领袖,很多时候都会为下面的门阀世族争取利益,在北伐这件事上也持与李端相反的态度,但他拥有一种独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