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松了口气。即便他和李道彦在某些问题上存在很大的分歧,但这是他的亲生父亲,而且在外人看来李家父子本就一体,他当然希望老父能够长命百岁。
“回父亲,礼部的同僚们都很能干,我只是因循旧例,倒也还能应付。”
如今他基本不出家门,礼部的政务实际上是由两位侍郎负责,其中又以左侍郎李适之为主。
月底的这一天午后,李适之难得提前回府,径直来到锦麟堂给老父请安。
“是吗?原来问题出在老夫身上。”
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谦逊,其实我知道你这位左侍郎做得很好,和其他官员相处得如鱼得水,正经事也没有耽搁,这般纯熟的手腕可见你已经渐渐领悟做官的三昧。”
李道彦近来虽然不得空闲,但是精神头反而还不错,瞧着比之前要更硬朗一些,或许这就是权力对于男人的意义。
李道彦语调平缓,听不出这是称赞还是讥讽。
旁人看不出他在京军叛乱那件事中扮演的角色,李道彦肯定能察觉,他一直在等老父亲提及此事。
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,李适之便将礼部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,无论是大皇子的葬礼还是太子的册封大典,他都办得非常妥当,既没有任何失仪之处,也没有靡费太多的银两,赢得朝堂各部的交口称赞。
“是,父亲。”
李适之平静地回道:“这都是得益于父亲的言传身教,儿子不敢不谦逊。”
父子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说过话。
“最近在礼部做得可还顺手?”
李道彦自嘲一笑,继而道:“老夫虽然年老体衰,记性还没有变差,记得当初你坚决反对北伐,要以此来团结其他高门大族,为何要反手出卖他们?”
“起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,因为北伐与我们江南世族的根本利益相违,其他人都能从北伐之中获得好处,唯独我们不行,所以明知道父亲会介怀,我仍然尝试着阻止北伐。”
李适之不疾不徐,语调诚恳:“但是后来我发现,王晏等人连最基本的进退分寸都没有,我只是想阻止北伐,他们却要和陛下打擂台。父亲,您为了让陛下安心特意让出中书的权柄给薛南亭,我也告病回家休养很长时间,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