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。”
厉天润双眼微眯,继而道:“说实话,我也不清楚庆聿恭的底牌,但是我能感知到很强烈的危机,不只是雍丘城,还有东西两线乃至定州那边的防线。”
厉良玉迟疑道:“父帅,现如今景军骑兵已经切断城内外的联系……”
“外面的情况我不是很担心,我相信萧兄和陆沉会做出准确的应对,再者我如今不清楚具体的情形,自然不能对他们的决策指手画脚,也就没有必要让儿郎们拼死突破景军的包围圈。”
厉天润的语气依旧平静,随即多了几分郑重:“我们要担心的是自身的安危。面对庆聿恭这样的对手,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。”
何谓最坏的打算?
那便是景军登上雍丘城头,摧毁靖州军将士的防线。
仇继勋当即表态道:“大都督,末将愿以性命——”
“你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,我比这世上所有人都相信你们的心志和能力,但是你要清楚一点,世事变化无常,放到战场上更是如此。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防线,没有坚不可摧的城池,也没有战无不胜的将军。”
厉天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,然后转头环视众人,镇定地说道:“所以我们要做好雍丘城破的准备。从现在开始,良玉带着你手下的人,配合亲卫营在雍丘内城布置第二道防线。”
两人齐声应下。
厉天润又看向仇继勋和张展说道:“你们回去召集麾下将官,将这一点明确告知他们,一旦景军破城无可扭转,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带兵撤回内城。告诉他们,本督会和全体将士在一起,战斗到最后一刻。”
清冷的夜风中,两员虎将神情郑重,躬身一礼道:“末将领命!”
厉天润微微颔首,随即再度看向城外的夜幕,目光平静又决然。
……
城外景军北营。
中军帅帐之内,常山郡王庆聿恭坐在大案后,望着面前摊开的一份卷宗,上面是主奏司费尽心血打探得来的情报,记载着南齐靖州都督府在战前的详细兵力部属。
亲信大将纥石烈念着几封军情奏报。
“王爷,灭骨地和奚烈联名禀报,从二月初六到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