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说起她和陆沉的关系,她曾在父亲面前直言不想和林王二女争来争去。
时至今日,她依然可以用这个答案,但是这一刻她却无法开口。
终究不是长袖善舞圆融自如的性情。
厉天润微微一怔。
从厉冰雪的表情不难看出,她和陆沉之间肯定发生了一些故事。
中年男人没有刨根问底,只是温和地说道:“你们年轻人两情相悦,为父不会横加干涉,但是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愁困自伤,这可不是老厉家的行事风格。”
厉冰雪没有想到父亲会说出这番话,她略显错愕地睁大眼睛。
厉天润微笑道:“既然喜欢,那就不要错过,我教了你那么多果决的道理,难道你只会用在战场上?”
“爹爹……”
厉冰雪极其罕见地露出小儿女的羞涩姿态,垂首道:“他……他已经有了……”
“陛下赐婚是吗?”
厉天润双手拢在身前,淡然道:“你若愿嫁,他若愿娶,名分算什么问题?或者让陆沉在陆家兼祧一房,或者直接让天家想个名头再赐一道圣旨。这些从来都不是问题,关键在于你的本心。”
厉冰雪有些懵。
她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,而是大齐一百多年来唯一的女指挥使,麾下是能征善战的飞羽军骑兵。
只不过地位越高,她就越了解顶峰之上的波诡云谲。
横亘在她和陆沉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名分,而是他们的身份。
旁人的嫁妆或许是金山银海,而她的嫁妆是整个靖州都督府的庞大人脉,天子怎会容许陆沉将大齐边军悉数掌握?
那次在宫中,天子三番两次暗示,便是希望她和陆沉认清这问题。
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”
厉天润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此战过后,这份担心便没有意义了。”
厉冰雪眉尖微蹙,她听出了父亲此言的深意。
厉天润继续说道:“我卸任靖州都督已是定局,不需要太久便会有圣旨召我回京,多半会加封我为国公之爵。兄长历练多年,最近的战事里也算薄有功劳,陛下应该会调他回京任职,不是兵部侍郎就是去军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