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元行钦都露出好奇的神情。
韩忠杰从案上取来两份誊抄好的复文,分别交到二人手上。
片刻过后,刘守光沉吟道:“山阳郡公此言……似乎是担心景军使诈?”
韩忠杰点头道:“应该是这样。”
见他没有直接表态,刘守光便谨慎地说道:“在我看来,郡公的担忧不无道理。兀颜术身为庆聿恭的继任者,定然不是无能之辈,他不可能笨拙地死守每一座城池,初期战局的胜利不代表我军再无阻碍。”
韩忠杰并不意外他会支持陆沉的看法。
刘守光其实是大齐军方高层难得的忠厚人物,他曾经亲眼见证陆沉在一夜之间平定叛乱,对那个年轻人的军事才华非常认可。不过他也知道天子和陆沉之间存在的问题,所以说得比较委婉。
韩忠杰沉吟道:“那依都督之见,兀颜术可能会采取怎样的手段?”
刘守光思忖片刻,徐徐道:“景军在河洛西南防线常备兵马五万有余,以桐柏城为核心。兀颜术在东线布置的守军大略有六七万,也就是说他能动用的后备兵力,即河洛城里的守军在四万左右。在没有其他援兵的前提下,兀颜术在西南战场满打满算只能调集八万兵马,很难对我军造成致命的威胁。”
元行钦插话道:“如果景国皇帝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庆聿恭,或许可以调动兵马南下支援兀颜术,不过这种调动无法做到悄无声息,我们可以提前察觉。”
“元总管言之有理,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。”
刘守光看了一眼西边墙上的地图,道:“兀颜术可以赌山阳郡公不会发起进攻,从而将东线兵马悄悄调来西线,只在边境关隘留下必要的兵力即可。”
韩忠杰道:“这很冒险,不像是兀颜术会做的决定。”
他显然对兀颜术做过深入的了解。
一位主帅的战术谋划可以千变万化,但是万变不离其宗,不会出现风格上的剧烈反差。
兀颜术用兵貌似诡谲实则沉稳,或许会有局部战场上的冒险,却不会空门大开自断一臂。
刘守光顺势说道:“所以山阳郡公才会做此提醒。只要我军放缓进攻节奏,不急于攻城略地,那么兀颜术的后手早晚会显露出来。无论他是在等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