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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过早饭之后,陆沉处理了几件紧要的军务,随即让人将蒲察带到帅帐。
他没有特意让人摆出森严肃杀的阵势,帐内只有秦子龙等亲兵和几名书吏,以及昨日亲自突入景军阵中生擒蒲察的厉冰雪。
仅仅过去一夜,年仅四旬的蒲察就像老了十余岁。
鬓边雪落青山,眼眶深陷佝偻,步伐迟滞艰难。
这座帅帐更让他微露悲愤。
因为这里原本是景军在尧山关西南边的大营,曾经蒲察和车里木就是在这座帅帐里商议大计,如今他变成镣铐在身的阶下囚,那个年轻的敌人却是一副主人的姿态。
他站在堂下,抬头望着前方的陆沉。
敌人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,但以前只是在战场上远远瞧见,现在当面一见,蒲察终于直观地感受到对方的年轻,以及那份远超年龄的从容气度。
陆沉看了他一眼,淡然道:“打开他手上的镣铐,请他坐下。”
“是,公爷。”
秦子龙上前解开,然后近乎强迫地将蒲察按在旁边的交椅上。
陆沉又道:“给他一杯茶。”
蒲察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,眉头渐渐皱了起来。
这些手段于他而言并不陌生,无非是劝降之前的示好。
一念及此,他漠然说道:“技不如你,无话可说,要杀便杀,何必费心?”
“这件事不急。”
陆沉神情平淡,徐徐道:“说起来你我算是老对手了,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一见彼此。”
蒲察沉声道:“如果陆都督是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,我不介意看一场猴戏。”
“败军之将,哪来的脸嘲讽亲手击败你的人。”
厉冰雪冷不丁地开口,她昨天在混战中生擒蒲察,这句话的杀伤力难以想象,蒲察瞬间就涨红了脸庞。
陆沉心中觉得有趣,面上微笑道:“蒲察将军多心了,其实我只是想和你聊聊。”
“聊什么?”
虽然蒲察不愿搭腔,但是陆沉终究给他递了一个台阶,不然面对神情冷峻的厉冰雪,他很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。
陆沉道:“我相信你对昨天战事中的诸多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