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小,也只有你帮他遮掩一些痕迹,才会起到如今的效果。朕自问这些年待你不薄,为何要这样做呢?”
“陛下对臣恩重如山。”
夹谷永平静地应着,旋即缓缓抬起头,直视天子的双眼,略显惋惜地说道:“只是陛下或许早就忘了,当年先帝在夏悠山顶立下的血誓。”
所谓血誓,是指景廉六姓齐心协力,以阿里合氏为尊,其余五姓共享荣华富贵。
景帝双眼微眯,淡淡道:“朕不曾忘记。”
夹谷永抬高语调,立刻问道:“既然陛下没忘,为何要弄一个都统院,为何要剥夺我等手中的军权?”
“你不懂。”
“臣确实不懂。”
夹谷永脸上泛起一抹讽意,寒声道:“陛下无非是担心百年之后,有人能威胁到皇家的权柄,所以准备提前夺走我们五姓手中的基业。陛下,您已经是富有四海的大景天子,总不能连汤都不让我们喝一口。既然常山郡王不敢反抗,任由您一点点勒紧绕在我们脖子上的绳子,那么我只能选择另外一条路。”
景帝转头向左侧看去,依次扫过撒改、庆聿恭、阿不罕、温古孙的面庞,随即淡淡道:“到了这个时候,你还是不肯说句实话?你应该不止反对朕,夹谷氏这么多年都被庆聿氏和辉罗氏压制,想必你心中已经积攒了数不清的嫉恨吧?”
夹谷永坦然道:“陛下,臣从来没有想过针对常山郡王,不过像撒改这种无才无德的废物,凭什么排在臣前面?辉罗氏这些年功劳寥寥,凭什么占据更肥沃的草场,凭什么拥有更多的奴隶,凭什么享受着比夹谷氏更优越的生活?夹谷氏为何不能将辉罗氏踩在脚底?”
撒改自然非常愤怒,但这个时候他只能强忍着闭上嘴。
景帝却笑了笑,眼中陡然泛起锐利之意,一字一句道:“你方才说让朕退位让贤,在这里将皇位传给老四,是也不是?”
夹谷永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是。”
景帝在文武百官和其他景廉贵族紧张的注视下,平静地摇摇头:“朕不同意。”
夹谷永登时皱起眉头。
四皇子心中一凛,下一刻中年书生出现在他的身侧,低声道:“殿下,不可犹豫,让人拿下天子,擒贼先擒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