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半道出家的陆沉。”
庆聿忠望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,他没有像拔里海那般迫不及待地劝慰她,也没有说“胜败乃兵家常事”之类的废话,他只是望着女子清冷的眉眼,缓缓道:“人各有所长,你在这方面不如他其实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。”
“回来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,陆沉经过这场胜利肯定会登上高位,从而成为萧望之和厉天润之后,南齐军方又一位实权派人物。往后我若想击败他,必须要攫取更多的军权,才有资格与他在战场上对弈,可是无论父王会不会这样纵容,我都不能这样偏执。”
庆聿怀瑾饮了一口热茶润润嗓子,继续说道:“这一仗告诉我自己,我并没有继承父王在军事上的才能,无论我有多恨陆沉,这辈子都很难在战场上击败他。若是我继续固执下去,将来肯定不止葬送两万将士,可能会伤及庆聿家乃至大景王朝的根基。”
庆聿忠望神情复杂,既有怜惜之意,也有欣慰之色。
人活于世,最难便是认清自己。
“其实你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差,单论军事上的能力,你只是缺乏实战的经验,这也是父王让你南下历练的原因。”庆聿忠望语调平和,坦然道:“南齐陆沉在这方面的确算得上天赋异禀,你有如此清晰的认知也不算晚。怀瑾,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?”
庆聿恭的儿女不算少,但是真正有能力继承权柄的便只有这兄妹二人,如今庆聿怀瑾主动放弃军权,意味着庆聿忠望将来可以全盘接过庆聿恭的遗泽,故此他没有在这个较为敏感的话题上深入。
庆聿怀瑾沉默片刻之后说道:“我准备继续以前做的那些事,除了家中的人手之外,我要接掌察事厅的所有力量。”
“好。”
庆聿忠望微微颔首,又问道:“我记得你先前说过,在南齐京城和朝堂上皆有安排,不知现在进展如何?”
庆聿怀瑾想起前几天收到的密报,轻声说道:“李道彦没有上当,薛南亭依旧稳坐右相之位,不过我还有一项安排会紧接着发动。我本来想着送给陆沉一场惨败,然后南边掀起风浪,双管齐下彻底搅乱南齐边军的人心,如今却不好说了。”
庆聿忠望沉吟道:“我来之前父王交代过,接下来这半年依旧采取守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