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聿怀瑾道:“话虽如此,可是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“其实是殿下身处局中难窥全貌,故而会有这般担忧。”
王安放缓语气,愈发谦恭地说道:“殿下或许不知,现在究竟有多少人对大景陛下的圣旨翘首以待。即便要等王爷南下之日再做定论,我们也可以提前造势,庞枢密亦赞成这个提议。”
庞师古微笑道:“没错。”
庆聿怀瑾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造势之举不必着急,容我先请示陛下和父王。两位大人一心为大景着想,我朝陛下肯定不会亏待你们。”
二人连忙道谢,又聊了一阵河洛城里的各种杂事,他们便起身告辞。
宽阔平整的主街上,王家的马车徐徐前行,旁边有数十名精锐扈从,往来行人纷纷避让。
车厢内,王安双眼微闭,陷入沉思之中。
今日拜望庆聿怀瑾,他只是想将那件事尽快坐实,从而一步步挑起宫里那位的怒火,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。
他对庆聿忠望不算特别了解,但是大抵明白此人做出保守决断的缘由。
雷泽之战对于景军而言可谓伤筋动骨,庆聿忠望目前手里只有三万余人,放弃东阳路力保河洛乃是明智的选择。
这个消息或许对淮州军有用处…
一念及此,王安抬手轻敲厢壁,随即便有一位身姿矫健年过三旬的男子钻进车厢。
“老爷有何吩咐?”
“你按照原定计划将今天这件事泄露给封黎。另外,派人去宁陵城走一遭,转告南齐陆沉,庆聿忠望不会分兵支援东阳路,他只想死守河洛。”
心腹微微迟疑道:“老爷,陆都尉如今据说在清流关外围,不若直接去那边找他?”
从河洛前往东阳路有两条路走,其一是沿着官道径直往东,清流关便在这条路上。其二则是往东南边绕一个圈,经由藤县穿过雷泽平原抵达宁陵城。
王安淡淡道:“他领军进逼清流关,察事厅肯定在那里布置了大量人手,我们的人万一被察觉踪迹怎么办?宁肯绕远路走一趟,哪怕浪费些时间,也好过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心腹愧然道:“小人明白了。”
王安又道:“第一件事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