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确实存在破绽。不过,这不是我今日来找陆都尉的缘由。”
其实在他孤身一人出现的时候,陆沉便大概猜到对方的来意。
正如王师道对他研究过很久,陆沉的案头何尝没有此人的卷宗?
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说,王师道是那种极致的利己主义者,他没有任何的善恶观念,一切举动只看是否对自身有利。
当年杨光远被召回京城,他想也不想就投靠景朝,反手出卖朝夕相处的军中同袍。
后来入燕国朝堂为官,他又数次针对南齐狠下辣手,拼命想要在景朝权贵面前表现自己。
如今淮州军攻破河洛,短时间内掌控大局,王师道不逃不避,反而第一时间找上门来,所图者不言而喻。
如是种种,常人或许难以理解,但是放在他身上又如此自然。
“说说看,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。”
陆沉没有直言,但是这句话代表他很清楚王师道的来意。
王师道对他敏锐的思维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。
更让他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件事,陆沉不问他能提供什么条件,反而问他想得到什么。
不按常理出牌,一如他在战场上的风格。
王师道收敛心神,缓缓道:“这两年旁观陆都尉行事,窃以为我们有不少相似的地方。”
陆沉目光微凝,唇边浮现一抹冷笑:“相似?”
“是,很相似。”
王师道点点头,加重语气道:“陆都尉比我多几分家国情怀,但是你的家国情怀终究不能高过自身的利益。诚然,我比陆都尉更极端一些,但是在当今之世,你我这种出身寒微的普通人如果不能牢记自身二字,自然就会沦为权贵们驱使的奴才。”
“其实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他人的奴才,只是很多权贵不过是仰仗着出身好便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,我不愿在那种人身边卑躬屈膝,想来陆都尉也不愿。或许,我可以成为陆都尉的助力。”
他目光炯炯,愈发直白。
陆沉不疾不徐地问道:“什么助力?”
王师道正襟危坐,一字字道:“陆都尉既有逐鹿之心,便应广纳天下人才。王某不才,愿为帐下一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