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朝堂纷争都能看得这么准确,此番抽身以退为进,深得朝争诡谲之真意。伱说说,朕是应该感到高兴,还是应该有所担忧?”
他抬头相望,目光晦涩难明。
迎着天子的直视,陈澜钰简单直接地说道:“陛下仍然放不下陆都尉的身世传言。”
“朕不是没有容人之量,朝中公卿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问题,只要他能为朝廷用心办事,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更何况陆沉远比大多数人做得更好。”
李端语调放轻,感慨道:“可是他做得太好了,好到让人难以相信。”
陈澜钰明白天子今日召见的缘由,是因为他和淮州军、萧望之以及陆沉有几分渊源。
一念及此,他诚恳地说道:“陛下,臣不敢胡乱猜测陆都尉的想法,但是臣可以保证,他绝对不是杨光远的血脉。”
李端好奇地问道:“为何?”
陈澜钰答道:“如果陆都尉真是杨家子,萧都督不会等到前年才召他入军,更不会让他在广陵虚度十九年。以臣对萧都督的了解,他会将这件事安排得天衣无缝,没有任何破绽。故此,陆都尉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。”
李端定定地看着他,良久颔首道:“朕信你。”
陈澜钰拱手一礼道:“臣谢过陛下信重。”
李端话锋一转道:“在你看来,朕应该怎么做?”
“臣不敢妄议君上。”
“直说便是,朕不怪责于你。”
“陛下若不放心,等边境战事结束,召陆都尉回京面圣述职便可,臣认为陆都尉绝对不会拖延贻误。”
陈澜钰的神色平静而又坦然。
李端心中暗暗称许。
便在这时,大太监吕师周蹑手蹑脚地走进兰亭,躬身道:“启奏陛下,李相、薛相、郭枢密、王刘李三位将军已至文华殿东暖阁。”
李端便对陈澜钰说道:“你回京营吧,过段时间朕再召你入宫谈话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陈澜钰行礼告退。
……
“参见陛下。”
李端走进东暖阁,六位重臣异口同声地行礼。
“免礼。”
李端言简意赅地说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