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犹豫了刹那,便主动开口说道:“陛下,大景绝对不能因为某人的生死便接受敌人的要挟。此例若开,将来必有后患!”
景帝缓缓道:“可是永平那孩子如今身陷险地。”
“人各有命,此乃上天注定。”
庆聿恭深吸一口气,既愧疚又艰难地说道:“虽然她是臣的女儿,可是臣决不希望她成为那个让陛下破例的人。南齐应该不敢对她怎样,最后见我朝不肯和谈,多半会将她放回来。若是……若是她不幸遭遇毒手,将来臣一定会亲自为她报仇。”
左边那几位文臣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。
这位常山郡王果然还是像当年那般果决。
景帝摇头道:“郡王此言差矣。朕说过许多次,朝堂之重在于赏罚分明,做得不好自然该罚,做得好便要赏,否则谁还愿意为朝廷效力?毕竟这世间芸芸众生没人能做到不食烟火。”
庆聿恭没有说话,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一些。
景帝继续说道:“郡王这些年劳苦功高,乃是朕仰仗的国之柱石,若是任由永平陷于敌人之手,丝毫不顾念你为大景立下的功劳,朕又如何统御满朝公卿?再者,即便不论你这么多年的辛苦,光是去岁你平定赵国之功,朕就不能放弃营救你的女儿。”
“陛下隆恩,臣铭感五内!”
庆聿恭躬身一礼,语调微颤。
“快快平身。”
景帝面上浮现感慨之色,叹道:“大景离不开你的运筹帷幄,朕亦离不开你的忠心辅弼,倘若因为此事让你心中郁结,朕又能依靠谁平定南齐呢?当然,朕并非忽视其他人的付出,只是郡王应该明白,朕并不介意为你稍稍后退一步。”
“陛下……臣无以为报,唯有肝脑涂地!”
庆聿恭无比感激,心里却隐隐发寒,因为他能感知到上书房内其他重臣在听到天子这番话后,心中波澜渐起。
景帝点点头道:“郡王切勿激动,当以珍惜自身为要。朕已经想过了,既然南齐边军注定要退出河洛,暂时虚与委蛇并无不可,不过这几个条件总得扯皮一二。”
他看向右手边第一位年过四旬面容清瘦的文臣,沉吟道:“赵卿家,你选几名能言善辩的骨鲠之臣去和南齐谈判。关于陆沉提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