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哥颇受景帝的疼爱,其人性情爽朗豁达,弓马娴熟又时常研习兵法,满脑子替父皇和太子哥哥攻伐天下的想法。
他的三位兄长皆已成家,而且早在三年前大皇子阿里合纳兰便被确立为太子,朝野上下无不赞同。
若非父王坚持要带她来,她宁愿留在家中思量如何对付南边的敌人。
周遭的欢呼声愈发响亮。
然而现在再看场上那些矫健的身姿,她总会情不自禁地与那个带给她屈辱的南齐武勋相比。
一片喧杂喊叫之中,一名身量高挑窈窕有致的女子站在距离那群年轻男子稍远的地方,面色平静地看着场上的骏马飞驰。
在柳条落地之前,年轻皇子拍马赶到,从容不迫地捡起,然后朝众人挥手示意。
自从她回到大都之后,没人会明知故犯地在她面前提起陆沉的名字,可是那個人的面庞和声音总会悄然之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。
她知道陆沉这样做和她本人的关系不大,主要是出于从景朝攫取好处的考虑,同时还想离间庆聿氏和景朝皇族的关系。
庆聿怀瑾望着射柳场上的动静,忽然觉得意兴阑珊。
虽说景帝未必能时刻关注到射柳场上的动静,但是最后的结果肯定会呈报上去,场上这些年轻人自然个个奋勇争先,连皇子们都不甘落后。
他便是景帝的第四子,年方十九岁的阿里合海哥。
作为一个见证了景朝崛起的贵胄女子,她当然知道战场上的俘虏尤其是女子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,这也是那天在河洛皇宫外面她一心求死的原因。
曾几何时,她和大多数景廉女子一样,觉得这些弓马娴熟的同族男子颇为勇武,无论是否符合她心中的标准,至少要远远强过南边那些胆怯畏缩的腐儒。
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。
海哥朝那边笑骂两声,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女子。
庆聿怀瑾望着他手中的柳条,淡然道:“这是殿下的战利品,臣可不敢收下。”
海哥微微一窒,随即笑道:“永平,这算哪门子战利品?等将来我为父皇和太子殿下领兵出征,将南边的好东西全部带回来,到时候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。”
庆聿怀瑾浅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