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展露出不同一般的战略眼光,要知道齐景之间的战事已经持续十多年,沙州一直孤悬西南边陲没有被波及。如今仅仅是因为他的到来,沈敏就能判断出沙州将成为齐景相争的另一处关键,可见其人心思极其缜密敏锐。
沙州虽然不算多么强大的势力,人丁也只有五六十万,但是世间豪杰向来不问出处,这里的人同样不容小觑。
一念及此,陆沉不慌不忙地说道:“沈首领之意,大齐担心的不是沙州七部,而是害怕沙州与景国联手,向景军让出北边通道,从而使得景军可以绕过衡江天堑进发大齐腹心之地?”
沈敏道:“难道不是?如果陆侯想否认,那我再问伱一个问题,要是我们沙州七部不愿接受你的来意,齐国又将如何决断?”
陆沉快速接道:“如果各位首领坚定拒绝,陆某自然无法强求,只能维持以前的态势,让我朝成州都督府提高防备。”
“我看未必。”
沈敏双眼微眯,冷声道:“旁人或许会被你故作亲善的面孔欺骗,我却知道陆侯是杀伐决断的人物。莫说处在齐国对立面的沙州,就算是摇摆不定的沙州,恐怕你都不会接受。因为如今齐国要面对一个极其强大的敌人,而沙州掌握着你们齐国的命门。这世上没人愿意自己的小命捏着别人手里,更何况是陆侯这样战无不胜从未失手的大人物。”
“陆侯,你此来究竟是想做什么?”
惠宁部头人白昌寒声质问。
沈敏身后,沈天逸忍不住怒声道:“白叔,这厮无非是想要花言巧语蒙骗我们,然后要么挑起沙州内乱,要么找到机会率军而入,侵吞咱们的土地!”
当他开口之后,一众年轻人不由得鼓噪起来。
沙州各部的后辈们其实早就看不惯这个风轻云淡的齐人,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插嘴而已。
他们和自家的长辈想法不同,一者基本没有经历过当年的坎坷磨难,二者对于陆沉提出的条件并不热切,毕竟他们很难具备各部头人的眼界与思考问题的高度。
那场十九年前的血案,影响最深的就是这些年轻人,他们时常听长辈提起当年的血海深仇,对于齐国自然恨之入骨,而与他们年岁相仿的陆沉在祖屋大堂内侃侃而谈,轻而易举便压下此间所有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