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飞羽军已经将这几支景军骑兵赶了回去,靖州军各部重新扎好边境的篱笆。
大体而言,靖州防线不存在急迫的危险,厉良玉也并非是在担心前线骁勇善战的将士们,而是因为厉天润的身体状况忧虑。
入冬之后,厉天润的病情逐渐加重,纵然有薛怀义这样的当世神医在旁盯着,也无法让他恢复如初,毕竟任何时代人力终有穷尽时。
厉天润沉思良久,缓缓道:“后勤辎重情况如何?”
这是厉良玉的本职,他连忙应道:“回大都督,一切如常有序,朝廷筹措的第三批粮草已经运至平阳府,下官正在进行调配转运,绝对不会影响前线将士的用度。”
厉天润微微颔首,仍旧叮嘱道:“没人能饿着肚子打仗,军需粮草是重中之重,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。另外,你要在一个月之内筹措七万大军两个月所用的粮草,分批运往西线。”
厉良玉一怔。
他虽然是都督府的文官,但是对军事显然不陌生。
七万大军所需两个月的粮草,这意味着厉天润准备转变被动防守的状态,在靖州西线发起一场会战。
这个方略表面上看没有问题,毕竟如今景军主力在定州北部,靖州这边最主要的敌人还是北燕大将军牛存节率领的燕军。
如果这一仗能够取胜,确实可以缓解大齐边军面临的压力,然而厉良玉不敢去想,以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,如何能够坚持指挥一场耗尽心血的大战?
他嘴唇翕动,想要开口劝阻。
厉天润没有给他劝说的机会,不容置疑地说道:“下去做事吧。”
厉良玉眼眶微红,最终只能行礼道:“遵命。”
晚些时候,厉天润回到书房,静静地坐在窗前。
一阵咳嗽之后,他摊开一封空白的奏章,研墨提笔。
“臣厉天润启:现今北疆战局纠缠反复,敌军势大,遮天蔽日,我朝边军囿于边境漫长,处处受制。臣思之良久,若要扭转被动不利之局面,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。臣累受皇恩浩荡,唯存报国忠君之念,方不负郡公之爵、都督之职。”
“遥想当年蒙山之战前夕,陛下与臣计议良久,彼时情景历历在目。眼下强敌进犯一如当年,臣虽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