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。
那还是他以陆家少爷的身份第一次进入广陵城的时候,他被织经司的密探带到广陵府衙面见苏云青。
后者怀疑陆家是北燕的细作,于是对陆沉展开一场细致的盘问,当时他说起几件很诡异的事情,其中就有建武八年萧望之策划的涌泉关攻势。
这显然是大齐内部有人在向北边通风报信,也是苏云青当时怀疑陆家的原因之一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陆沉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。
秦正继续说道:“又如前年那场针对右相的攻讦,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?”
陆沉点头道:“我记得,当时是有人弹劾右相的门生,翰林院侍讲学士沈庆中,然后一群人站出来以各种罪名弹劾右相。”
秦正道:“沈庆中帷薄不修的证据,清源薛氏也就是右相族中的那些问题,都是由边胤提供给北边。将近六年多的时间里,他出手的次数不多,但每次都很重要,所以他已经得到了景人的信任。景人通过他占了我朝不少便宜,陛下出于对我的信任,一直没有计较过这些事,但是我心里其实很忐忑。这样一颗重要的棋子,如果始终无法发挥他的作用,我岂不是大齐的罪人?”
今日从他口中知道的信息,解答了陆沉心里不少疑惑,因为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,织经司相较于北边的细作表现得有些弱势。
这显然不太符合群臣对秦正的评价,以及天子对他的绝对信任。
直到此刻,他才知道面前这位中年男人背负着怎样的压力。
一念及此,他望着对方凝重的神情,直言道:“秦大人,想要收获必须付出,我相信你和边干办忍耐七年之久,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。”
秦正平复心境,温言道:“希望如此。”
马车缓缓停下,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:“大人,到了。”
两人先后走下马车,从和宁门步入皇宫。
冬日清冷的阳光中,秦正走在宽阔的广场上,望着前方巍峨的端诚殿,缓缓道:“陆侯,我和织经司的任务已经完成。此战能否击败北方强大的敌人,能否不让陛下的心血付之东流,全仰仗荣国公、厉都督、阁下以及大齐的将士们。”
陆沉不由得停下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