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城墙两边,景军的攻势更加凶猛。
一队又一队凶悍勇猛的景廉人凭借大型云梯接近城墙,然后直接从云梯攀附而上,与此同时,数十辆轀轒车出现在墙角附近,为景军步卒提供可靠的庇护。
纷繁喧杂的战场上,轀轒车下方的泥土被快速挖掘出来。
守军将士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冲上城头,滚木、礌石、叉车、狼牙拍等器械轮番上阵,不断造成大量杀伤。
对于负责先登的绝大多数景军来说,这是一趟有死无生的旅程。
他们的攻势比上午更加猛烈,但是遭遇的还击也更凶狠,毫无疑问守军主将在兵力部属上已经做了调整。
景军锐卒要么死在向上的途中,要么被人数占优的齐军从城头上杀死推下,在战事的初期阶段,他们的损失远在守军之上。
很惨烈,但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。
无论是前线负责指挥的纥石烈,还是坐镇后方大阵之中的庆聿恭,对此都能看得分明,但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进攻的鼓声持续回响,景军的伤亡逐渐在扩大,鲜血不断泼洒在斑驳的城墙上,战场之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。
庆聿恭面无表情地看着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这世上终究不缺少天赋之才。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,其实我很想见一见那个陆沉,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物,脑子里会有这么多奇思妙想。”
庆聿怀瑾当然知道父亲的感慨因何而来,不知为何,她忽然脑子一热,直白地说道:“父王,将来覆灭南齐的时候,可不可以招揽陆沉为大景所用?”
其实这句话不算出格,景朝对于齐人的接纳意愿不低,如今朝堂上就有不少齐人出身的高官,譬如尚书令赵思文和主奏司提领田珏,那都是景帝颇为信任的重臣。
以陆沉这几年表现出来的能力,如果他肯诚心归顺,景帝想必会给他一个发挥才能的舞台,故此周遭的将领们听到这句话并无诧异之色。
庆聿恭转头望着自己最疼爱的长女,目光温和淡然,微笑道:“自然可以。”
这一瞬间庆聿怀瑾有些尴尬,因为父亲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奇怪的意味。
庆聿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回首前方高耸的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