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很快便回过神来,平复心绪之后说道:“没有吓着你吧?”
“无妨。”
王初珑微微摇头,关心地说道:“夫君,这里面究竟有何玄机?”
“这件事还是得从秦正说起。”
陆沉走到王初珑身旁坐下,皱眉道:“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,更何况是织经司这样的衙门,李宗本必然想撤掉秦正。起初我只是认为他太过急切,非要在先帝的葬礼上闹出动静,后来觉得他是要同时打压许太后和李宗简,便没有再往深处想。如今回忆当初的细节,我才发现秦正的反应有些反常。”
“有何反常之处?”
“他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挣扎。当时李宗本命我彻查此案,其实以秦正和我的交情,他完全可以私下找我出手相助,但他什么都没做,反倒是薛相嘱托我尽量不要牵扯到秦正身上。”
王初珑想了想,斟酌道:“有可能是秦提举知道反抗没有意义,毕竟他和朝中其他大臣不一样,素来是孤臣之姿,完全依赖于天子的信任。既然当今天子不再信任他,似乎他只能坦然接受这个结局。”
“他可以这样认为,但是以我对秦正的了解,他不应该没有任何反应。”陆沉端起茶盏饮了一口,缓缓道:“如果此事到此为止也就罢了,然而你刚才说秦正辞官之后立刻离京,老相爷又特地将他请到锦麟…”
这便是王初珑疑惑不解的问题,连忙问道:“李相此举有何不妥?”
“老相爷绝对不会无的放矢。”
陆沉目光微冷,沉声道:“据我所知,过去十几年里他和秦正并无私交,相反因为织经司特殊的地位,老相爷对这个衙门颇为戒备,两人在朝中最多便是点头之交。如今老相爷辞官养老,又怎会如此关注秦正的一举一动,甚至知道他会何时离京?这说明老相爷一直派人盯着他。”
王初珑不禁点头赞成。
陆沉继续说道:“刚才你说了,老相爷的亲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邀请秦正,这足以证明此人是有意为之,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朝野上下,以及宫里那位。此人所为必然是出自老相爷的授意,那他为何要这样做?从种种迹象来看,只有一个理由,秦正身处危险之中,老相爷是在保护他。”
王初珑神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