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齐军步卒挡住景军骑兵第一波冲锋的时候,和速嘉心里就已经涌起不详的预感。
当他看到麾下不少将士被齐军手中的长刀活活开膛破肚,身上的甲胄根本起不到有效的防护作用,相反景军的兵器对敌人甲胄的破防很有限,只能依靠战马的冲击力踩踏齐军,他就知道这一战已经凶多吉少。
更可怕的是披上甲片的战马都挡不住齐军的长刀。
和速嘉久经沙场,一眼便知这恐怕才是陆沉真正的陷阱。
重甲步卒机动性最差,只要不去理会,他们根本做不到追击敌人,唯有在正面决战的时候能发挥最大的作用。
问题在于现在和速嘉根本没有回头路,他麾下的骑兵无法掉头撤退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。
如今他只希望齐军将精锐核心放在阵前,只要能突破这道阻碍,或许后面的齐军不堪一击。
故此,他厉声吼道:“往前冲!”
实际上不需要他再度号令,这支景军骑兵在起速的那一刻,骑兵们就无法停止。
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,齐军步卒竟然开始向前挺进。
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又十分简单,列阵向前,挥动长刀,然后第一排的士卒不论是否得手迅速后撤,身后的同袍继续挥刀向前,如此循环反复,就像海浪一般连绵不绝,波澜壮阔。
从齐军熟练默契的配合便能知道,这样简单的动作他们已经操练了成千上万遍,每个人的呼吸节奏渐趋一致,形成一种极其可怕的气势。
即便有人死在景军骑兵的刀枪之下,活着的同伴依旧不会有丝毫慌乱,后面的人立刻填补,始终保持阵型的完整和锋利。
鲍猛和柳承东各自率领的三千人犹如两台严丝合缝的机器,每一名冲入阵中的敌人都会被他们绞杀。
在这循环反复从不中断的刀光里,一个又一个景军骑兵倒在血泊之中,而且随着两军逐渐纠缠在一起,景军骑兵的速度越来越慢,那种恐怖的冲击力愈发削弱。
面对这堵坚不可摧、步步挺进又充满杀伤力的墙,和速嘉和景军骑兵渐渐感到绝望。
但是远处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绝望。
因为距离很远,蒲察和车里木只能看见己方骑兵冲入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