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边疆安危系于他一身,朕怎会做出这种糊涂的决定?罢了,今日不谈这些,方才你不是说到平宁侯府那桩古怪的婚事?继续给朕讲讲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宁皇后温顺地应下,然而低头那一瞬间,她眼中的担忧显露无疑。
对于京中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士来说,今天确实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。
已经一年多没回过京城的定州大都督陆沉,在率领边军将士又赢得一场大胜之后,带着数千亲卫精骑抵达城郊。
荣国公萧望之率一众武勋亲往迎接。
连天子和吏部尚书都如此关注此事,京中的老少爷们又怎会错过这种热闹。
虽然谈不上万人空巷,但这已经成为城里最热闹的话题,各处茶馆酒肆、青楼戏苑,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,莫不是在谈论陆沉如何厉害、边军如何勇猛,顺带着损一损京营那帮大爷,引来哄堂大笑。
如此喧闹的气氛里,有一个人却将自己关在房中。
这是西城一座位于僻静地带的官宅,大门上的匾额写着桂宅二字,廊下悬着的灯笼似乎还残留着年节的喜庆气氛。
府中人丁不多,除了男主人一家外,便只有十余名家仆。
或许是因为男主人平时在太医院过于忙碌疲累,回到家中格外喜欢独处,十分反感旁人打扰,因此不管是他的妻妾子女还是仆人,从来不敢擅自闯进书房。
此刻书房内,男主人坐在大案前,口中念念有词,语调极其轻微。
他年过五旬,许是因为保养得体的缘故,外表看起来要年轻一些。
“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…”
他看着案上的那张纸,将其塞回信封之中,又将信封放在一摞卷宗里面,从始至终双手都十分稳定,一丝晃动也无。
然而下一刻当他将手探进怀中的时候,那只无数次用金针之法帮先帝治病、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的手猛地颤抖起来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颤抖着倒出一颗药丸。
起身将瓷瓶放到有很多类似药瓶的架子上,他重新回到案前,无比艰难地将药丸塞进嘴里,接着摊开一本医书,做出伏案抄录的姿态。
片刻之后,中年男人的身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