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听见。
当初萧望之即将入京领衔军事院的时候,很多人都觉得陈澜钰会成为他最坚定的臂助,毕竟陈澜钰是萧望之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勋。
如果没有萧望之的赏识和手把手的教导,陈澜钰这个家世普通的汉子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位,能不能独领一军都有很大的疑问,更遑论今日的军机重臣、京营主帅。
然而没人能想到这两位居然分道扬镳渐行渐远,反倒是出身于京军体系的李景达在几次关键时刻声援萧望之,让他在军事院的处境没有那么难堪。
故此,在场众人倒是可以理解陆沉的态度。
明知陆沉来者不善,陈澜钰依旧平静地说道:“既然郡公不喜,在下往后会尽量不出现在郡公面前。”
神色如常,不带一丝火气。
换做一般人大抵会见好就收,但陆沉肯定不是一般人,他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你在京城待了年,其他方面有没有进步不好说,这份涵养气度确实历练得不错。我还记得当年在淮州都督府帐下,你虽然以冷静沉着著称,却也不是没有半分血性的泥人,怎么今日变得如此卑微,莫非是在京中习惯了低头赔笑?”
陆沉为何要找茬,陈澜钰心如明镜,在场其他人也都非常清楚,只是他们没想到陆沉会在这个场合发难,而且还有不依不饶的架势。
陈澜钰迟疑片刻,最终还是继续让步道:“在下会牢记郡公的教导。”
不管陆沉如何撩拨,他都打定主意唾面自干,对方总不可能公然动手吧?
下一刻陆沉讥笑道:“这就不必了,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。听说临江侯入京后的第一年,生活虽然不算清贫,但也比较节俭,毕竟京都居大不易嘛。这两年你府上就像是变了一个样,仆人越来越多,听说还新纳了两房国色天香的小妾?就连你的两个儿子都摇身一变,成为京中颇有名气的纨绔子弟,在外出手阔绰,好不潇洒。临江侯,你能不能教教陆某,怎么才能在两三年间变得腰缠万贯啊?”
此言一出,陈澜钰终于变了脸色,沉声道:“郡公竟然派人调查在下?”
“调查?”
陆沉敛去笑意,目光锋利如刀:“明摆着的事情,何须调查?临江侯莫非是在这繁华之地厮混久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