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所有人因为用了下药的饭菜和酒水,都睡得十分香甜,就算天雷滚滚也无法将他们喊醒,方伯的呼救更不会有用,所以小人想请方伯冷静一些,或者说不必白费力气。”
“你……你要谋杀定州刺史?你可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?”
丁会既惊且怒,又觉得不敢置信。
他当然不会信任一个来路不明的人,从陈肇昌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天开始,他就让人仔细调查确认过对方的身份。
刚开始陈肇昌也只是一个普通幕僚,后来因为帮丁会出过不少主意,才逐渐赢得他的信任。
谁能想到他会做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?
更关键的是,丁会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做,他可以确定宁潭丁氏和陈家过往没有任何瓜葛。
陈肇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,淡然道:“多谢方伯关切,小人肯定不会有事,因为一会小人也要服下这种药。简单来说,今夜小人和其他人一样,中了歹人的算计,什么都不知道,醒来的时候只看见方伯被人所害,然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送去噩耗。”
丁会此刻神情狼狈地坐在床上,忽地恶狠狠地说道:“你、你一直在给我下套!”
陈肇昌没有否认,叹道:“方伯见谅。”
所谓下套,便是指陈肇昌之前的建议。
若非丁会听从他的提议,要刻意摆出不扰民、不惊动官府的清正姿态,一行人又怎会住在客栈里?
倘若现在丁会身处谷熟府衙之内,身边就不可能只有他带来的人,陈肇昌的算计就无法将自己摘个干净,毕竟他只能以丁会的名义驱使随行人员,无法控制谷熟府的官吏乃至仆人,做不到让丁会孤身一人面对剑手。
想清楚这些关节,丁会愈发感到绝望,因为对方如此处心积虑,显然是为了没有任何悬念地杀死他。
果不其然,陈肇昌垂首道:“小人自然不敢对方伯无礼,今夜您只会死在这位仁兄手中。”
听到这句话,丁会面色惨白地望向剑手。
只一眼,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惨白转为涨红。
先前他没有注意,此刻借着屋内黯淡的烛光,他终于看清对方的面庞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