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里距离京城千里之遥,而且重归大齐治下不到四年,朝廷对定州的掌控力远不及淮州,更无法和江南相比。
若是按照景庆山话中隐藏的意思,单论有能力在定州境内害死一位刺史的人选确实不多,刚好此刻殿内就站着一位。
陆沉波澜不惊地问道:“景尚书之意,丁刺史遇袭是我暗中派人所为?”
群臣皆惊,他们没有想到陆沉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,即便这是一部分人心中的怀疑。
“下官并无此意。”
景庆山态度恭敬却无惧色,毕竟如今他在朝堂上的地位只在两位宰相和吏部尚书之下,而且因为他有能力推行经界法充盈国库,天子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。
他和丁会这种人有着本质的区别,后者虽有一定的能力却必须依靠门阀世族提供助力,而景庆山寒门出身,最大的仰仗就是能将户部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某种意义上他就是大齐朝廷的财神爷,边军一直没有缺过后勤供给也是他的功劳,暂时显然没人能替代他的作用。
在天子和诸位重臣的注视下,景庆山诚恳地说道:“下官只是好奇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力,并非指控国公。另外,下官最想不通的问题就是,贼人所为显然不是图财,那么谁会将丁刺史视作眼中钉肉中刺,一定要加害于他呢?”
虽然他说的很委婉,但是一问动机二问能力,矛头其实还是指在陆沉身上。
不是所有人都会持有类似的怀疑。
许佐正色道:“景尚书,在陛下面前何必拐弯抹角,你不就是想说只有秦国公具备这样的能力,而且有加害丁刺史的理由?本相不禁想问一句,假如此事真是秦国公所谋,他为何要等到丁刺史进入定州才动手?从京城到定州足有上千里地,难道贼人在途中就找不到下手的时机?眼下案情尚不清楚,尔岂能臆测污蔑当朝国公?”
景庆山眉头微皱,然而他在看向许佐的时候,注意到李适之垂首低眉,于是话到嘴边换了语气:“许相教训的是,下官一时情急不假思索,还望国公见谅。”
陆沉端详着这位素有能臣之美誉的户部尚书,心中那个判断愈发清晰起来,嘴上淡淡道:“景尚书不必自责,其实我非常能理解你的疑惑。在诸位大人看来,陆某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