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,也清楚自己离去对于李适之来说是怎样的损失,但他无法忽略林颉的存在。
简而言之,这是天下前二对彼此的尊重。
“我一直以你为前进的目标,虽然不会像阴千绝那般陷入偏执,对于武功境界的追求仍然是我此生最重要的理想,此外皆不足言。”
崔余淡淡一笑,继而道:“莫说李适之还只是一个吏部尚书,就算他一人之下权倾朝野,又能拿什么请动我呢?”
这句话看似是在表明心志,实则另有深意。
林颉浓眉微扬,转头端详着这位天下第二,略显意外地说道:“你居然出身于锦麟李氏。”
崔余坦然道:“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。”
林颉却饶有兴致地说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四十多年前,锦麟李氏虽然没有现今的权势,却也是江南望族之一。林兄应该知道,像这种世家大族根系繁多,旁宗分支难以计数。我的母亲身世坎坷,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婢女,某日被一位锦麟李氏的旁支子弟看中,后来怀胎十月生下了我。我的父亲并无半分担当,天生喜新厌旧,没两年就对母亲弃如敝履。”
崔余语调平淡,没有杀气外露,林颉则安静地听着。
“母亲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,在我九岁的时候撒手人寰,留下我这个无人在意的卑微庶子。两年后,因为一桩极其平常的小事,我那位骄横霸道的嫡兄大发雷霆,对我拳打脚踢百般折辱,或许是因为长久积压的愤恨,我一时没有忍住,仗着偷学的几招武艺,打断了他的双腿。”
崔余嘴角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,缓缓道:“在锦麟李氏这样的高门大族之内,以下犯上是不得了的罪过,当即便有族老要将我杖毙。大兄……也就是李适之那一日恰好在场,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我的身前,不许那些族老动手。那时他身为李家本宗长房长孙,板上钉钉的承继之人,几个旁宗分支的族老哪里敢违逆他的意思?”
林颉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崔余转头看着他,微笑道:“大兄将我救下,让我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,又赠我金银帮我寻找武道师父。后来我随母姓崔,改名余字,意为畸余之人。”
林颉又饮下一口酒,从容地说道:“看来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