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件事,太子殿下年幼,且近来京中人心惶惶,为了防止中外隔绝引发更大的风波,臣斗胆建言,可让两位宰相、荣国公和姚宪台等重臣,这段时间于宫中宿值。”
陆沉冷静地说道:“请殿下定夺。”
宁皇后微微颔首,旋即看向薛南亭和萧望之等人,询问道:“众位卿家意下如何?”
萧望之自然没有异议。
薛南亭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,他委实没有想到陆沉最先提议的不是报复那些陷害他的人,而是尽可能维护天家的安全和体面。
这两项提议可谓周全妥当又光明磊落,一者让宁皇后和太子得到充分的保障,二者无论苑玉吉还是沈玉来都忠心于天家,陆沉并未趁这个机会插手宫禁。
与之相比,李适之不仅提前很多年就暗中培植金巧兰这样的刺客,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驱使上百名禁卫,这是何等大逆不道、丝毫不将君臣纲常放在眼里的狼子野心。
虽然在李道彦出面之时,那些擅动的禁卫已经被及时赶来的沈玉来带着禁军拿下,此刻早已被关押起来,这不代表殿内的文武百官会忘记那个荒唐又可怖的场面。
此刻再看陆沉如此缜密又坦荡,满朝文武尽皆心有戚戚,再也没人质疑宁皇后对陆沉的信任是否不妥。
薛南亭看了一眼神情沉静的陆沉,心服口服地说道:“国公公忠体国,令人敬佩。”
陆沉欠身道:“薛相谬赞。”
其实他的想法与百官的感怀略有不同。
放眼朝堂上下,如今他真正在意或者说忌惮的唯有李道彦一人,先前那位老相爷三言两语便卸下许太后的权柄可见一斑。
如果李道彦趁势给他加一些禁制,即便陆沉心里会不舒服,也不好公然反对从而破坏自己的形象。
李道彦什么都没做,仿佛他仅仅是来宫里指认李适之,以此避免锦麟李氏阖族覆灭的结局,但是陆沉心里很清楚,老人比所有朝臣都看得透彻,他已经不能再逼陆沉退让。
或许这有些无奈,却是当下最理智的决定。
对于陆沉来说,哪怕不谈宁皇后的信任和仰仗,如今他有锐士营三千铁骑驻守皇宫之外,两万余边军精锐把控京城东门,陈澜钰亦不会站在对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