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终坐下,抱住膝盖出神。
下个副本还会有人帮忙吗?
祁终蹭了蹭膝盖,呆毛一翘一翘,然后搓了搓自己的脸蛋。
他一个人……
他好像一开始也是一个人。
祁终加倍放空心神,门又被推开,金色的笼子被披上两层纱幔,最下面的一层挂着小铃铛,祁终伸手拨了一下。
两个哑奴推着笼子前行,祁终无聊地弹铃铛。
叮叮当当——
叮叮当当——
男人今日一身华服,金丝刺绣缠绕在腰腹,钩织成了劲竹。
这地方男人讲究简洁素净,花样比女子少了不止三分之二。
打个比方,他换一个月的衣服,还没有兰庭樱一件旗袍花样复杂。
他随意地看了笼子一眼,就看见那只细嫩白皙的手随意地曲展。
就好像大婚那日,他被人推到地上,露出来的手白嫩干净,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娇气得不行的主,怯生生地只能依附他人。
粘上了点儿脏土,就好像被人从仙界拉下了凡尘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!”谢念恩一下子抓住笼子,推笼子的哑奴愣了一下,退到一旁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祁终刚才已经盘腿坐着了,现在看到认识的人,赶紧爬了起来,理了理下摆凑过去。
祁终红着眼睛看着他,像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蝴蝶兰,随风摇曳,娇小脆弱,薄如蝉翼的花瓣好像一碰即碎,需要人细心呵护他这美丽而短暂的生命。
可是虽然脆弱,但却柔韧,风雨过后又会像蝴蝶振翅一样,在绽放的瞬间惊艳众人,娇小却又充满力量。
谢念恩皱着眉,似乎是思索了什么,随即眉头舒展开。
他剥开纱幔蹲下去,慢慢靠近祁终,看着他认真又可怜巴巴的小脸,轻轻用手揉捏着他的耳垂。
一直到上面染上红色,他才松了点力道,转为抚摸他的脸颊。
“一会儿可能会很乱。”谢念恩手垂下的时候塞给他一个东西,祁终赶紧藏进袖子里,“你趁那个时候往上台的反方向跑。”
“不管有什么声音,你不用回头也不用担心,往前跑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