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“了却佛爷”的帐篷之中敲动了法锣,示意开始,但是却无有人有动作,除了厉诡高僧的精魄们坐在了原地蒲团上之外,其余的“僧侣”,便都无一人有所动作,他们都在等待,陆峰亦是一样,他的脑子之中还是刚才讲经的厉诡所言语之三昧,越是细细的品,越是感觉有理。
便是如烈日之下干活许久的农奴,忽而得了一碗水,止这一碗水便是浑浊,便是底下黄黑,亦是一碗甘露,陆峰便尝的这味甘露的味道,只想要砸吧着自己的嘴巴,吐着舌头说道:“好喝的,好喝的。”
此时此刻的这厉诡讲经,便如同就是这一碗甘露。
密法域的经文,不好得,不好得啊!尽管周围危机四伏,但是既然都无能离开此地,他巴不得这厉诡再讲得一些经文,再讲得一点注释,叫他再学习一分,再多进一寸便有一寸的好处,便有多一寸的欢喜。
嘎巴拉念珠在他的手中缓缓的拨动,周围的诸位僧人都无有动作,见状,“了却佛爷”帐篷里面的“佛爷”,再度敲打了一下法锣,止这一次法锣响动,便带着一股子的“催促”,“督促”的含义了。
“铛!”
止这一下,随着铜锣的余韵,忽而便如小潮接着大潮一样,一刹那之间,陆峰的僧袍都贴着他的身体,开始朝着后面扬洒了起来,在场的还活着的诸位僧侣,未曾活着但是被占据了身的其余僧侣,亦一个一个都未曾被吹飞出去,但是诸人都抬头看着“了却佛爷”的营帐,应在那处,诡韵如潮水,不断地从“了却上师”的营帐之中传了出来,随即,陆峰便看到了一具无头独腔的尸首从帐篷之上,冉冉升起。
应是一具罪人,他被剥皮、斩首,挂在了旗杆之上,但是其身上的诡韵,却暴戾而又残酷,那强烈的诡韵彻底淹没了诸人,便是真识上师,亦都站了起来,陆峰只觉得那厉诡之上,那独腔之中无尽的诡韵亦从他们自己身上散发出来,无形的斩刀和剥皮刀都贴合在自己皮肤之下,只须一下,陆峰便感觉自己便要掉了脑袋,缺了人皮。
乘着诡韵还无有凝聚成形状,陆峰便坦然前行,顺着最近的一位厉诡高僧前去,应辩经亦是阶次第的,越是往上面的,便地位越高,胜场越多,学识越高,既然不能破局,那便寻找一个最优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