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广王已是怒发冲冠,一拍惊堂木,大喝道:“好一个巡查司主判!竟敢知法犯法,当真该罪加一等!”
殿下众阴神无不俯身低耳唯唯诺诺,不敢出声。
秦广王怒意未消,手中惊堂木没入桌中,深深陷了进去。
“巡查司主司何在!”
一旁文判官小心道:“回禀陛下,温主司正在殿中处理公文,我已命人传他来了。”
殿中众神皆是战战兢兢,一时间只有油锅下的火炭炸裂声入耳。
没过多久,就见一个儒衫中年人匆匆赶来。
秦广王也不等他开口,便将手中令签甩了出去,大骂道:“温主司,你可知罪!”
那人愣了愣,忙道:“下官何罪之有?还请陛下明示。”
秦广王脸色更沉三分,指着业镜道:“你自己看!”
宁远倒是旁观者明,这温主司却是读书读傻了的腐儒,怕是嘴上工夫了得,实际上是个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,难怪能被陆判蒙蔽架空。
见得镜中所示,温主司脸上一白,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秦广王也不听他辩解,目光森然道:“你这主司却有失察之罪,当革去主司之职,消去三千功德,以观后效!”
温主司汗如雨下,周身一寸神光如雨雾般散去,已是失了神职,沦为灵鬼之类。
宁远此时突然开口道:“所谓知易行难,须知纸上得来终觉浅,莫要想当然才好。”
这前主司惨然一笑,步履蹒跚的离了殿中。
秦广王离了宝座,亲自上前施了一礼。
“多谢大士,为我阴司除去这等大害!”
宁远闪身避过,稽首道:“陆判确是为执念所困,以至踏入魔道。只是此番波及太多无辜,还望陛下略略弥补,也好挽回一二。”
“这是应有之义,怎敢劳烦大士出言。”
秦广王道:“此事涉及众人,我等自会补偿。”
宁远将手中念珠上六字大光明咒隐去,说道:“其他人还好说,只是这些无辜受难的婴灵却有些难办。”
十八个婴灵哀嚎不止,灵智已昧,嗔念难消。宁远以佛法度化都不见多少成效,何况这些只管判刑的阴神,更是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