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顾室内骤然冷下来的气氛,宁远问道:“段沐风何时作古的?”
段芫华犹疑道:“敢问前辈与我太玄祖父是?”
宁远轻叹一声,“算是故人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都不觉得这个人说了实话。
段芫华心中狐疑,她是段沐风的第七世孙,段家如今资历最老的只有高祖父段知义,他老人家闭死关许久不曾出世,如今已是二百七十九岁高龄了!若这人见过她太玄祖父,少说也有五百岁了!这又怎么可能呢?
宁远还在嗟呼感叹,“以他的资质,完善卯酉周天功并非不可能。此功取蜉蝣朝生暮死,夏蝉蜕壳羽化之意,若与不老长春功相合,多有延生避死的法门,怎的未曾功成?”
这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都为之色变,其中有太多不为人知的辛密了!
宁远只是心中怅然,只因心中那一点希冀,他没有动用权柄探寻段沐风是生是死。如今看来,终究是他奢望了。
“既是故人之后,少不得要看顾一二。”
雪中魅客头皮一炸,袖中子母飞环脱手飞出,也顾不得太平镇不得动武的规矩了。反正这规矩只是张遮羞布,和性命比起来,后续的麻烦都无关紧要了。
宁远视若不见,曲指轻敲在剑身上。
一道锐利白光随着清越剑鸣声亮起,那对质地不错的神兵和它们的主人一样,被剑光泯灭了灵性。
宁远抬头看了一眼顾柘,这叛门而出的老掌柜立刻闪身后退。他心中的阴暗恶念在宁远看来如同黑夜执火,再清晰不过了!他可不像自己说的那样没有迁怒于段芫华,恰恰相反,他连把这个故人卖给谁都想好了。
不仅如此,他还打算毁了段芫华的脸,挑断手筋、灌下哑药,如此一来即便段家人找上门也寻不着踪迹。
太平镇底下的势力盘根错节,即便它们经手了也绝不会承认,反而会帮忙遮掩。没有罪证,这件事到最后就会不了了之。
“欲念炽盛,犹如执炬,逆风而行,必有烧手之患。”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就必然会有恩怨情仇。
宁远不介意顾柘心存杀意,但他的理性已然崩坏!他这么做的初心不是报仇,而是从旁人的苦难哀嚎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