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歙水君心中大怒,面上假笑也收了,冷冷道:“陆女郎这是存心与我为难了?你自以为修出一口锦绣文气便有什么了不得的,仗此便可令我忌惮,实是太高看了自己!”
陆停云毫无惧色,肃然道:“却也不必多言,若水君能立誓己证,我自当认罪,任由水君降下何等惩处也无话可说!只怕水君不敢!”
高歙水君一拂大袖,指天为誓:“我若有敷衍塞责、草菅人命之举,鱼肉治下生灵以盈其欲,便叫我死后堕入地狱道,永世不得超生!”
席上众人只闻一声天雷炸响,一股气机穿过水府禁法,勾连高歙水君,转瞬便消隐不见。
众人面色各异,看向陆停云的眼中都带上了些怜悯。
陆停云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耍滑头,只说你治下生灵,你见过那只兔子吃窝边草的?”
高歙水君也不理,漠然道:“我本无意罚你,你却蛮横无理,得寸进尺!如此却万万不可轻纵!该当折去福禄,削了寿元,勾你生魂,押解至阴司受审!”
陆停云只觉好笑,强抿嘴角道:“是了是了,若我冤了水君,甘往十八层地狱走上一遭,任是刀山油锅,碓磨锯凿,我绝不叫半个字。”
“只欺旁人容易,欺心却难。你耍手段欺了天地,自有后报,真当这因果是假的不成?”
高歙水君也不理,招来两个面上绘有法纹的鬼差,要将陆停云生魂拘了。
两鬼差现出身形,见了陆停云却不敢上前,垂手肃立,甚是恭敬。
见水君面有不豫,一皂衣鬼差与他悄声道:“此人身上阴德已成宝光,纵使鬼神也要敬护,我等冒犯不得,水君不如高抬贵手,也免得我兄弟二人难做。”
常言道: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。
阴德之功,在世可护持自身,不受鬼神侵扰,消灾解难无往不利,更可惠及子孙后代。
普救天女离得近些,闻言睁开法眼一看,陆停云顶上果真笼着一道金黑色宝光!这等气象,当有不下百万之数!
天女不由惊道:“阴德难积,常人几无可能由此成就!你若愿舍了肉身,轻易便可成就上等阴神位业,与我等同列!”
陆停云也不理惊疑不定的诸宾客,只对面色难看的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