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想不开,自苦而已,难为楼中众人还好生照料着,不曾将她赶出去自生自灭。
“这是心病,非药石可解。”
宁远无奈道:“虽可用药疏散,却是治标不治本,恐难持久。若这病根不断,我实无能为力。”
那琵琶女拭泪哽咽,“也使得,若让她再这么疯癫下去,四娘也难留她。还请贵人开了药方,必有重谢。”
宁远颔首,提笔开了一剂养心安神的方子,按方子服药,至少可保她数月内清醒无虞。
趁那琵琶女去找人买药的功夫,诸黎低声道:“我问过坊中女郎,皆道她是所托非人才害了癔症,师傅何不用一碗忘情水解了她的苦楚?”
“你有所不知,她这病症不只是因情爱而生,更多的是脱离娼门之愿破灭,觉得余生无望,再无意趣,便是将忘情水喝干了也难解。”
宁远伸手在清绮眉间轻点,令她昏昏睡去,叹道:“真个命苦啊。金玉一般的人儿,一朝突逢大变,孑然一身沦落风尘。少时交托真心的竹马变了心,更无端卷入这场风波,更如何不让人惋惜。”
诸黎似有所悟,转头又见那琵琶女闪身进来,对二人深行一礼。
“妾身锦屏,多谢先生大恩。”
宁远虚扶了扶,忽道:“若我所料不差,锦屏娘子出身宫廷?”
锦屏顿了顿,垂眸道:“正是,妾身曾为太常寺乐人,蒙长孙皇后恩赦出宫。只妾身除乐艺外别无所长,父母早逝,又没个兄弟故旧,为谋生计,只得舍了名声做了平康坊教习。”
“想来这位清绮也是出身贵胄官宦之家,却不知为何落到今日这副田地?”
宁远目光落在枕下一枚团佩上,“若此物是她那情郎所有,想要救她脱了风尘易如反掌。”
锦屏长叹一声:“先生慧眼,清绮之父曾为太子府詹事,也是银印青绶,进贤两梁冠,配水苍玉的三品衔。因太子对兄弟不友见罪于陛下,家中男丁发配戍边,女眷配没掖廷为奴。”
锦屏在床边坐下,为清绮理了理凌乱的头发。
“掖廷的日子虽苦,有太子照应着,却也算不上什么。待时日一久陛下气消了,太子便求了长孙皇后放她出宫,把她养在宫外。”
“少年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