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总是诗,朝起对坐说相思。扭头却向兰窗下,呼来卿卿斗促织。”
锦屏眼中满是痛惜:“青梅竹马之谊,掖廷回护之恩,焉能不让她动心。”
“只可惜人心易变,终究是错付了。”
宁远一时无言,太子李承乾近来行事愈发狂悖,甚至对屡次劝谏他的张玄素等人产生了怨恨,险些对他们痛下杀手。太宗对此极为不满,但也不曾动过废太子的念头,甚至煞费苦心地将魏征任命为太子太师,意在向众人表明,他坚决不会废掉承乾的太子之位。
“孽缘,孽缘。”
宁远摇头嗟叹,“太子腿上有疾,向来为人诟病,一国储君总觉得自己沦为旁人茶余饭后谈资,心性不免偏激几分。只清绮家中大祸皆拜他所赐,若他无心情爱也就罢了,又何必这般对待这个一片痴心的女子。”
锦屏苦笑道:“这痴儿受命在魏王府中为婢,为太子刺探情报,不料失手被暗卫擒住,贬入教坊司。她心心念念的太子为了避嫌,坐视她陷入泥淖不闻不问,实非大丈夫所为。”
“进了花楼,她也痴等了好些时日,这才死心。”
“一月前,清绮似是遇见了钟意郎君,欲要想法子为自己赎身出去。可这事牵扯了天潢贵胄,不得上头开口,四娘也不敢放她。见她也是没法子了,我便去信与一位宫中故友,请她想法子转圜一二,助清绮脱离苦海,只那日故友归去便生了大病,我也束手无策了。”
宁远望向窗外如水月色,心中已然把这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,难怪人道气数毫无所觉,八成是借了太子气数遮掩。
“锦屏娘子与我说了这么多,可是有事托我?”
锦屏又是一拜,“妾身少时曾有奇遇,得异人传授望气相面之术,虽无甚资质只习得皮毛,却也觉出贵人非是凡俗。”
宁远有些讶然道:“哦,愿闻其详。”
“凡人之属皆有气象,或吉或凶,或高或低。贵人之气却不见吉凶之分,无有高低之别,空空然无有挂碍,自然不是凡人。”
锦屏再拜,重重叩首。
“若贵人能助清绮脱劫,妾身感激不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