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许久不见了。”
宁远含笑顿首:“岁月匆匆,娘娘气度雍容更胜从前。”
长孙皇后不知眼前这人为何出此言语,此时她已是阴魂之身,所见自与阳人不同。
只见宁远周身三尺放出如水光华,层层叠叠,循环往复,纯净如清泉,又似太阴月华光明洁净,将长孙皇后阴魂染上一层明光,遍澈内外。
那光明遍照数十丈,生出种种氤氲药香,所至之处,芳草、鲜花次第生出。
长孙皇后也是聪颖灵秀之人,这等气象自非凡人可有,必是大德仙神,便应道:“何以这样说?尊驾气度不凡,只你我似是初见。”
宁远笑而不答,转头道:“娘娘阳寿已尽,若因贪恋人世情爱眷恋不去,却是两败俱伤。还是早些入了阴世龙庭,以候太宗龙驾回銮,届时自可团聚,享数百载气数。”
长孙皇后见灵前太宗面容憔悴,心下不忍,问道:“神君容禀,可否容我入梦与陛下叮嘱一番,他如此自苦,妾心中难安。”
阴世龙庭的车驾已是早早候在门外,人鬼殊途,生死有别,长孙皇后此请实在逾矩。
只此时却又不同,两尊位同一品紫诏神君的魔主在暗处窥伺,欲要颠覆李氏江山。正可借长孙氏之口警醒太宗,免得太宗又惑于父子之情,在这长孙皇后逝世的关头被言语所动,轻纵了李承乾。
是夜,太宗祭拜完文德皇后,便去往就近的太极殿歇息。
刚入内阁,便有内侍迎上来,轻声说了些什么。太宗听闻,面色更沉,挥手令众侍人下去,独坐书房良久。
李承乾发现自己养在宫外的太常寺乐人称心,也就是被宁远使计脱离本尊的欲色天主--如今的离恨天度恨真人不见了。
称心便如这名字一般,最得李承乾宠爱,连宫中妻妾都要退避三舍。太子府中属官对他宠幸优伶之举颇为不满,谏诤愈发激烈,无奈,这才将称心安置在宫外。
这日得闲了,李承乾悄悄往精舍探望称心,却见房中一片寥落,处处刀斧痕迹,牌匾都被摔下来了,便知不好。
入室一看,果真不见了称心,一应财物衣裳皆在,绝非盗贼所为。
思来想去,只觉这长安城中除太宗外无人敢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