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别人喊了无数次,终于也轮到她了。
一开始听见别人喊她愿愿的时候,温敬斯并不清楚这个乳名的由来。
回温家的那次,跟江澜璟聊天,他才知道,原来她三岁之前的名字叫“祝愿”。
祝愿,祝愿,多么美好、充满希望的名字。
“你陪我,你用什么陪我。”祝璞玉被他的话刺激得红了眼眶,嘲弄地看着他:“说实话温敬斯,你在什么都不记得的前提下跟我这样说,我只会觉得你虚伪。”
“你闭嘴行不行,不要再和我提这件事情。”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气,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对他说:“我不想和你吵架。”
有很多事情是过不去的,不想产生冲突,最好的办法是去不碰、不去提。
譬如温敬斯当年对她的欺骗和算计
。
她爱他是真,无法释怀那些欺骗也是真——当然,他还活着,这些喜悦可以让她忽视当年的事情,尽量不去想,反正他也不记得了。
可祝璞玉没办法和他平心静气地谈论这段过去。
她的焦虑症诱因,跟当初的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。
温敬斯想不起来也挺好的,她至少还能借此给自己找个理由,也说服自己“忘记”这件事情。
可“忘记”和“原谅”、“释怀”,不能同日而语。
温敬斯盯着祝璞玉发红的眼眶,看到她极力将眼泪忍回去的动作后,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般。
祝璞玉的脾气一向不错,也很好沟通,井井有条、逻辑清晰。
可谈及这件事情的时候,她很情绪化,而且逃避的姿态太过明显,甚至还不受控地对他动了怒。
她尖锐的态度和言辞,仿佛是在质问他:你什么都不记得,凭什么来跟我说这些假大空的话?
而在这样的态度之下,温敬斯几乎也可以肯定,她如今的症状跟他曾经对她做过的某些事情息息相关,甚至可能是他直接造成的——不仅仅是那场飞机失事。
温敬斯深深地呼吸一下。
他的决定没有错。
他不去解决催眠的事情,即便是处理好闻知渊和宋南径,他和祝璞玉之间存在的问题也不会根除——他都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