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温欢是惊醒的。
人身体其实很奇怪,你一直惦记着某件事的时候,第二天便会提早的醒过来。
温欢之前觉得这个奇怪点一直没在他的身上灵验,但是今天却成了特例。
只是温欢醒过来,窗外才刚破晓,即便这样身旁的位置伸出手摸过去也是冰凉的。
宗非白早就走了。
深夜走的。
他走的时候天光还是黑沉,未曾贪恋被窝里面的温暖,起身的时候眼神中看不出半点睡意,只是在临走前终究还是没忍住,低下身轻轻的留下一个吻。
至此之后,勇往无前,再不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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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非白的突然消失,被无声无息的遮掩下来。
温欢起初只以为是宗非白身边留下的人在遮掩。
后来才发现,对方应当是临走之前给宗遂帝留下了信件,宗遂帝那几日脸色难看,看向温欢的眼神当中有几分意味不明,但是到底没真的将人叫入宫中仔细盘问。
这么多年过去,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鬓边已经生出些白发,对于很多事情他处理起来也比早年间多了几分仁慈。
等到真的有人问起,也没人敢真的问到皇帝头上去,底下的人也只当是对方接了密令出京,一时之间还有些心怀鬼胎的人自己吓唬自己,平白乱了阵脚。
温欢是在第二个月收到了宗非白的来信。
淡黄色的信封上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写着欢欢亲启,温欢定定地看了好一会那几个字,才伸出手轻轻地落在了欢欢两个字上。
仿佛这般小心的触摸着,温欢还能回忆起宗非白唤他时的样子。
连文字都有了声音。
手中的信封被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被温欢拆开,之前摸着厚度的时候温欢就想宗非白定然写了好几页的东西进去,没想到里面还夹着薄薄的树叶,泛着金黄。
温欢将树叶拿起来看了几眼,此时对那封信的好奇探查之心已经到了顶峰,到底分不出更多的心神去看那片树叶,温欢飞快的将折着的信纸展开:
展信佳。
这封信写于我们分别的第三天。
在没落笔之前我想过有千万种言语想要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