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,像黑色深渊,自责和对黑暗与未知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。警察建议她先回去,可她不愿离开,仿佛只要一离开,林一树出现的概率就会急剧下降。
她站在林一树消失的小道入口,黑暗是最好的道具——她也看不见了,她按照一树的习惯走了一遍又一遍。道内左右分别连接着另外几条更窄的小道,如果直走,如果走这条,如果走那条……
无论哪一条,她都顺利地走出来了,里面既没有下水道,也没有暗道,更没有陷阱。什么也没有。
几天过去了,毫无进展。
林一树向来为人温和隐忍,交际圈小,更不会同人结仇,消失那天,朋友和同事也都有不在场证明。
安燃在吴市待了五天,这五天内她的手机遭到电话、短信轮番轰炸,可她全然不管,只回复了几条父母的信息。
“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……”她喃喃道。她快要疯了,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消失得这么无影无踪?
在空荡的酒店,透过落地窗,从十几米的高空俯视地面,人类卑微如蝼蚁,渺小如尘埃。她不知道要去哪里,也不知道要做什么,整个人似乎处在一片幻象之中,虚无缥缈。
只有心脏收缩时密密麻麻的疼才让她感觉到一点真实。而真实,却让她更加痛苦。
她尝试打开旁边的小窗户,如果就这样跳下去,会不会好受一点?
铃声再一次响起,她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,随即破灭。
“学姐?谢天谢地!你终于接电话了!”沈子瑜长出一口气,笑道:“你去哪儿了?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不接电话?没事吧?担心死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