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辙开愤恨至极,他睚眦欲裂,呕吐鲜血,“万敛行你不得好死,你竟然在这里占我便宜。”
万敛行说:“你还不了解我,我什么便宜都喜欢占。”
洪允让跪坐在他爹面前,神情紧张,手脚慌乱,那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流个不停,“爹,您别说了,我们讨不到好处的。”
“见到万敛行你就怂了,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,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你真要认他为爷爷了?儿呀,他这是在羞辱你爹,羞辱我们洪家。”
洪允让道:“爹,你错怪孩儿了,我不是贪图富贵之人,我是舍不得爹爹把命扔在这里,你不说皇上早晚会召我们回汴京吗,不留得青山在,我们洪家还能东山再起吗?”
万敛行道:“瞧瞧,堂堂的水部郎中都不如一个孩子活得的透彻,你儿子尚且都能屈能伸,你有何不可,难道你想让你这一家子都死在这里?”
洪辙开不说话了,他一个被贬流放之人,何时才能翻身呀,只能苦等机会了,他心思清明,这机会也许是有有朝一日皇上还能再想起他,将他重新任用官复原职,这机会也可能是皇上哪日一高兴,心血来潮大赦天下,他还有机会做个普通人,否则他这身骨头早晚要埋葬在这穷乡僻壤的奉营。
“允让,跟爷爷回去了。”万敛行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洪辙开,“龙游浅水遭虾戏,虎落平阳被犬欺,万敛行你欺我太甚了。”
“哼哼,洪辙开,你给我记住了,我万敛行即使是你口中的虾兵蟹将,我也永远高你一等,过去是,现在是,将来还是。”
“万敛行,我跟你不共戴天……”
“孙儿,走了。”
洪允让两头为难,不走他失信于万敛行,走了他对不起他爹。
这时万敛行的手下随行站了出来,他手握长剑,面露寒光,“洪允让,要么乖乖地给侯爷当个孙子,要不就等着给你爹收尸,你选一个吧。”
犹豫不决的洪允让煞时清醒,这里根本不容他选择,他们全家的性命已经攥在了万敛行的手里,他慌忙道:“我跟你们走,我给侯爷当孙子,求你们饶我爹一命。”
随从一个眼神,洪允让连滚带爬地跟上了万敛行,三步两回头地看着自己的家人,泪眼模糊的双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