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皆起立。
“老将军为国受辱,在秋戎为质十年,今日得以回归故土,是我大齐之荣,亦是我大齐之福。”卿言举杯,余光瞟了一眼隆庆帝,故意扬声道。
一句话,被俘之将成了维系两国邦交的人质。
隆庆帝转头看着卿言,眉眼中没有赞同,却也不露反对的神色,卿言心下了然。这是要让她去当众矢之的,因着她有这个立场,即使偏颇也在情理之中,护着自己的公公,谁也不能说什么。
“臣,有愧。”宁老将军站起身来举杯示意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不侍宠,不张扬,不卑怯,受之心安理得。
卿言心中一松,看来宁老将军是明白她的用意了。
众人观望,待卿言带头,亦满饮杯中酒。
这洗尘宴的东家本应是隆庆帝,不过,既然隆庆帝恣意放纵她这样喧宾夺主,卿言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了。
台下舞姬妖娆,吸引了席上大多数人的目光,男人果然对美女没有抵抗力,且看有几位已经呈目不转睛欲流口水之势了。
那,宁远呢?宁远也是男人。
卿言生了个小心思。
转头看坐在宁老将军身旁的宁远,卿言发现宁远眼中澄澈,显然对舞姬新排的霓裳羽衣舞很是欣赏。卿言也不知怎的对宁远竟如此患得患失。
许是卿言的太过关注让宁远察觉,宁远也转头看她,目光温润清暖得让卿言心颤。
一舞完毕,众舞姬退下,卿言眼见黄定那个纨绔对着领舞的舞姬行注目礼直至她退场。
色字头上一把刀,钟家嫡二小姐难道就没有教过这个儿子?
右侧座下的台院侍御史钟良意,此时似乎也注意到了黄定这轻浮的行径,眉头不自然的轻皱。
钟良意是黄定的大舅父,听说黄定从小由他教导,最怕就是他。
御史言官最是刚正不阿,钟良意更是个中翘楚,所以,与钟家最格格不入也是他。
卿言一直都想不通,钟良意为何会教出这么一个纨绔,还是他根本就不屑教他,让他放任自流自生自灭?
反正无论是那种,今晚以后黄定都别想全身而退。
卿言趁着舞姬退场的空当,朗声道,“昨日,云韶坊的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