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本功法老父还是出于客套收下了,也不管方士还在跟前便玩味大笑着递给我:“哈哈!其灼!臭小子收好了!”
我十岁那年父母双双死于瘟疫,一个小镇上活下来的人不多,只不知我是因为吃得多长的壮,还是因为我偷偷练着方士留下的功法“五灵筑基诀”。老父弥留之际对我言说:“傻小子,那假和尚骗人的把戏你竟练了这许多年,圣贤书你看不进去,小小年纪妄想求仙问道……唉,也罢,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为父给你指条明路,你去碰碰运气,若无仙资趁早断了念想,人生苦短,除了求仙,人一辈子还有很多能让自己欢喜的事……这柄小剑带好,滴一滴血在上面,为父为你在桃山上的归心道馆请牛道人做的,出门在外,此剑可以安魂醒脑、驱邪避凶……”我看着这如同枯木一节的桃木小剑,绝不相信那个常年跟父亲喝的大醉的牛道士有这本事,但念及父亲的临终关心,含泪照做后将这皱皱巴巴的桃木小剑挂脖子上。
父亲给我起名叫做王其灼,只因我出生时桃山上漫山桃花盛开,取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”之意,据说他那天跟山上道观的牛道人斗酒喝的大醉,好不快活。印象中这个老穷酸秀才父亲对他唯一的儿子并不怎么上心,并不像大多书香门第那样为了功名而悉心培养研读圣贤文章,他反而不顾母亲眉头紧锁的劝阻,乐见我因在义学堂受了欺负整日舞枪弄棒打熬筋骨,也不知他少年时受过什么挫折,醉醺醺的臭嘴中来来回回就一句话“及时行乐!”,只偶有几次清醒时将我叫到身边言道:“傻小子,虽不指望你考功名最起码读书识字不能荒废,只有读书方可明理……”想不到弥留之际反而跟我婆婆妈妈起来。
我当然不会及时行乐,也记不住他如何读书明理的话,少不更事的我被方士临走时耍了几招隔空取物、制符生火的把戏深深的迷住了,对“五灵筑基诀”奉若天书,沉迷练习不可自拔。
当我确定方士耍的不是仙术是把戏的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。
十三岁,我守孝三年后变卖家产,按父亲临终前的指点一路西行,到出云国之外去寻找父亲口中传说的一处仙凡杂居之地—“草湖乡”。
在沙漠边缘雪山脚下,我终于在十五岁那年找到了那个地方,雪山融水在沙漠边缘汇聚成湖,湖中芦苇丰满随